“在聊什麼?”軒轅逸寒隨口問道,目光輕輕掃過她的手。
盛晚晚輕輕哦了一聲:“沒什麼呢,就問問他,最近仗打得怎麼樣了。”畢竟這都過了半個月了,這大漠地勢和環境都惡劣至極,而且不適應大漠生活的士兵肯定會死,所以她關心一下這琅月的士兵也沒錯吧?
他不說話,目光自她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臉上。
“幹嘛這麼看著我?”她說完還非常自覺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實際上,是借著他的衣裳擦一擦手上的葡萄汁。
擦了擦後,她又迅速收回來。
臉上掛著溫柔無害的笑容。
這笑容,讓一旁站著的侍衛看得是毛骨悚然,這王妃露出這樣的笑容來,簡直是駭人。
軒轅逸寒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挑眉看著她,淡淡道:“再過兩個月,應當可以解決。”
這話充斥著滿滿的篤定。
他不必親自上陣,坐在琅月的皇城之中指揮,都能夠如此輕鬆打勝仗,要不要這麼神奇?
盛晚晚抬頭看他,“小寒寒,那阿炎可是已經確定下來是你弟弟了?”
“嗯,確定了。”不管是哪個方麵,都已經能夠完全確定了。
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很莫名,讓人說不上來的詭異。
盛晚晚輕輕頷首,算是明白過來似的。
“其實,你兩該是好好溝通一下,兄弟兩這麼多年都不曾見過,這個時候突然見麵總還是比較尷尬。”
“晚晚。”他直直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不明白他這突然打斷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這讓盛晚晚有些茫然地抬眸看他。
他現在這會兒,沉默地不同於以往,讓她覺得……
“肖澈已經安頓好。”他說。
這突然冒出來的話,讓盛晚晚有些茫然。
“小寒寒,你跟我提起他做什麼,雖然我覺得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呢,我對肖澈,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其他感情。我就隻是把他當成同僚而已。”
“嗯。”他輕輕嗯著,抓過她手,發現她的掌心黏糊糊的,都是葡萄汁沾在了上麵。
盛晚晚發現他竟然拿著她這隻髒兮兮的手在把玩,不由得在心裏鄙視某個男人的幼稚。
“梨姑娘也已經派人去找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並沒未受傷。有人說在大漠見過她。”
她聽完他的話,更多的卻是感動。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不都看著嗎,付出了這麼多,一路走來,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任何一種言語來形容了。她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淡淡的溫暖,淡淡的幸福,縈繞著,讓她覺得心安。
她知道梨晲沒事,心中的那顆石頭也漸漸放下了。
“小寒寒,我都知道了。”
……
是夜,晚膳過後,軒轅逸寒便入了書房就沒有出來。
盛晚晚在書房門口踱步踱步去,她近來很無趣,所有的大事小事都不讓她做了。
琅月的事情,他不讓管,好吧,她就管管這王府的事情吧?結果剛從管家的手中搶走了差事,就被管家去告狀了,然後她男人就義正言辭地告訴她。
“晚晚,你隻需要養胎。”
好吧,不讓她管,那她自己練練毒藥總可以吧?
調製一下各種毒藥,這是她平日裏唯一的樂趣了。
結果某日,她男人急匆匆入了屋子裏,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摁倒水裏洗了一遍又一遍,緊接著就命下人把她調製毒藥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搬走鎖好,就不讓她碰。
盛晚晚冒火了:“軒轅逸寒,你發什麼瘋?”
“毒藥不可碰,會影響到孩子。”
“……”她覺得她已經崩潰了。
現在,她啥都做不得,就連吃個飯,她端個碗他都不讓,非得親自喂。
為了以表憤怒,她故意把走路的聲音無限放大,以此來表達她內心的不滿和憤恨。
結果屋子裏的人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朝天翻白眼,心底鬱悶。
“王妃,您……要不,屬下去稟告王爺?”閻澤站在門邊,已經看著盛晚晚從他的眼前從院子的最左邊走到最右邊,又從院子的最右邊走回到最左邊,總之……他的眼睛就這麼跟著王妃轉。
盛晚晚撇嘴搖頭,聲音卻是故意放大:“算了吧,你家王爺日理萬機,哪有這個閑工夫來理我啊?”
想了想又繼續補充地大聲道:“閻澤,千萬別跟你家王爺說啊,萬一你家王爺知道了,怪罪起來,我可沒法救你。”
閻澤:“……”這是什麼情況,王妃這算是把怒火一並灑在了他的身上了嗎?
天知道,他也是很無辜的好嗎?
又走了一次,盛晚晚終於是忍不住了。
她猛地上前去推開了門,“軒轅逸寒,你丫的!”這一句話,充斥著她不易察覺的怒火。
書案前的男人提筆寫著什麼,聽見她的聲音,卻沒有抬頭,手中的動作更是沒有停留。
“怎麼了?”語氣平淡。
燭火搖曳著,卻給男人平添了幾分柔和,白日的淩厲迅速消散在了眼前,偏生又是那麼動人引人迷醉。盛晚晚想,她這輩子就注定了中了這麼一種叫“軒轅逸寒”的毒,這種毒無解,卻有味道又有色彩。
她剛剛的氣勢洶洶頓時就消散而去,輕輕咳嗽了一聲:“沒什麼了啊,我這不是來看看你,親愛的,你餓不餓啊?渴不渴啊?要不要我給你弄點糕點茶水來?”
門外的閻澤聽見她這樣的話,心中忍不住多了幾分鄙視的意味。
他家王妃還真是,真是……慫!
軒轅逸寒的嘴角輕勾,他放下筆,抬頭看她,眼底有著容易讓人迷醉的溫柔,他朝著盛晚晚招了招手。
盛晚晚乖乖走上前去。
“還有十二天。”他忽然道。
盛晚晚沒聽懂,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便脫口問道:“什麼十二天?”
“你說呢?”他手一拉,將她拉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樣的動作,對現在的盛晚晚來說,已經是完全不覺得尷尬和不對勁了。
她常常在想,坐在他的腿上,他會不會能夠感受到兩個人的重量?
“是什麼十二天啊?”盛晚晚又問道,手卻已經伸出,環住了他的脖子,輕輕搖著。
好吧,都說孕婦的情緒最容易多變,還有,一孕傻三年……
她懷疑她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同房。”兩個字,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廓說出。
這麼兩個字,讓盛晚晚勃然醒悟。她總算是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