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晚的手,忽然伸出撫上他的臉,感受到他的溫度,“小寒寒,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受傷。”四個字,沉穩至極。
葉寧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視著,都半天插不上一句話來,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他家王爺這會兒,估計是急著和盛晚晚你儂我儂才對吧?
“葉寧,還愣著做什麼,去給你家王爺準備一些熱水洗洗。”
葉寧愣了一下,忙點頭,“屬下這就去。”
黑衣人傻了一會兒,也立刻跟著葉寧就跑。
“你真的沒受傷?”盛晚晚邊問邊將軒轅逸寒拉入了屋子裏,隨即手都沒有任何猶豫就朝著男人的衣裳扒去,不得不說,這丫的說沒事極有可能是逞能。
男人嘛,都是這樣。
軒轅逸寒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晚晚,我沒受傷。”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盛晚晚撇嘴,他抓著她的手,就代表不讓她看。
“耶律昊人呢?”她問道,不過狀似隨口問的。
“死了。”兩個字,帶著徹骨的寒意。
盛晚晚並不驚訝,她深知她家男人一定會為她討回公道的,這一次以命來抵償,算是耶律昊該死。
再說了,要不是因為他,她也沒必要擔驚受怕了,那精神損失,誰來賠呢?
“爺兒,熱水已備好。”葉寧輕輕敲門,將熱水桶端入了屋子裏。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裏,這位老大夫人也是極好,沒有把他們給趕走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回頭肯定要好好犒勞一番這位老大夫才行。
反正錢都在他葉寧的手中,王爺肯定會說要好好犒勞的。
他的思緒飄飛,忽然有些疑惑地問道:“爺兒,可要屬下伺候?”
軒轅逸寒剛要點頭,卻被盛晚晚那略微不滿的聲音打斷了。
“葉寧,這事情還需要你來做?”
那王妃的目光,剜得他有些莫名,但是也讓他覺得危險。葉寧覺得,王妃若是吃起醋來也一定非常可怕,所以,他還是識相離開吧。
“屬下這就走。”他微微低下頭,腳步正一步步往外挪。
“葉寧留下。”軒轅逸寒可沒有讓他出去的機會,聲音還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盛晚晚瞪大眼睛,不悅道:“我幫你洗不是一樣嗎,難道你真的受傷了,所以就是不想讓我看見是不是?”
“晚晚,你剛動了胎氣。”
“難道懷孕的人還不能幫你脫衣服了?”剛說完,盛晚晚覺得這話問的好生無恥,她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問出口。
不對,她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這個時候裝什麼矜持呢?
葉寧咽了一口口水,立刻出聲:“屬下這就滾!”說著腳底抹油似的往外跑,門伴隨著他衝出去發出了“砰”地一聲關門聲。
盛晚晚抱著手臂,抬著頭,小傲嬌地看著他。
瞧著她這副可愛的神情,讓男人的心情大悅,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愛妃,動手。”
聽見愛妃兩個字,盛晚晚的嘴角抽動了兩下,終於還是輕哼了一聲,上前就給他寬衣。
“小寒寒,我跟你說啊,雖然今天你安然無恙,可是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必須要跟我商量一下啊。你不知道你突然離開,讓我很擔心嗎?”
“好。”他並沒有任何的反對,這個好字也帶著他無數的情緒在內。
盛晚晚說罷,輕哼了一聲,給他把衣裳一層層撥開,待撥到雪白的中衣時,她的手驀地一頓。
“軒轅逸寒,我就知道你丫的就是逞能。”看著那裏衣肩頭上被血跡染紅,已經不用猜測,肯定是肩膀上受了傷。
想想也對,即便他再厲害,這也是寡不敵眾,人這麼多,他怎麼能夠毫發無損?
不過看著這砍在肩頭的傷口,不是很深,卻還是讓盛晚晚覺得心疼。
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帶著心疼的目光中分明還夾雜著一種濃濃的擔憂,他的心忽然變得很柔軟。紫眸中漸漸暈染開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跟你說啊,你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就……唔?”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被人給攫住了雙唇。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盛晚晚還真有些猝不及防。
他丫的,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有這麼讓人閉嘴的方式嗎?可惡!
被人含住唇瓣的刹那,她的思緒也一並被帶飛了,被吻得暈頭轉向之後,待他離開時,她當真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說什麼。
“晚晚,不是幫我沐浴嗎?”
盛晚晚:“……”
瞧著他一副偷香成功得瑟樣,盛晚晚就很無語。不過嘴上的甜意,足以讓她忽略一切。
她輕哼了一聲,抬手給他寬衣。
終於把他給剝幹淨了,她盯著眼前的腹肌,猛吞口水。
她丫的,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現在要這麼老實,要是平日裏,早就伸手試探一下手感了,偏偏現在的她,還是乖乖的等待著他下水去。
然後,乖巧地上前去給他擦背。
簡直了,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傻了呢,這個時候正是吃豆腐的關鍵時刻。
但是,目光觸及到他肩上傷口時,她的心還是柔軟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地給他清洗了一下傷口,問道:“你把耶律昊殺了,阿炎人呢?”
“沒見到。”三個字,隱約帶起一種冷意。
盛晚晚靜默了一會兒後,點點頭,“我覺得他一定最能夠了解莫炎的動向,我們隻要把他給抓到,或許更容易。”
“不,暗中跟著他,遲早會暴露。”
這話,讓盛晚晚恍然大悟。果然,她家男人還是陰險狡詐的人呢。
“過了今夜,明日就回琅月。”他的手,抓住了她的。
盛晚晚點點頭,琅月現下的狀況,應當也不會多安穩吧?想想也是,按照月家和蕭家人的心思,是不可能這麼安分的。傅燁一人是無法有這麼大的能力抗衡。
“回宮後,這事情你不用管了。”
“呃……”盛晚晚不敢置信,他會說這樣的話。
“處理月家和蕭家的事情,我來處理便是。”
“為什麼不要我啊,我出的主意也是極好的啊!”盛晚晚不滿地叫道。
“你,隻需要養胎。”他忽然站起身來。
嘩啦一聲的水聲,刺激地盛晚晚的瞳孔張大,因為這樣的突然起身,嚇得她慌忙往後退去了兩步。
她還真是被刺激到了,雖然平日裏看他的身子次數也不少了吧,可是現在這個時候,突然這麼瞧著,還真是不一般的刺激人!
她的腦子裏瞬間就閃過了四個大字——出水芙蓉?
不過很快,她就被這樣的四個字給逗笑了。
他丫的要是知道她把他形容成芙蓉,一定會黑了臉去。
“笑什麼?”他覺得,兩人之間並無任何的秘密了……
“沒……我隻是,咳咳。”盛晚晚強硬地斂去了笑容,故作嚴肅地說道,“你起來就不能打個招呼嗎?”
“……”感覺她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埋怨的意思呢?
“我就乖乖養胎就行了唄,我啥都不做。”她豎起三根手指,萬分認真而肯定地點頭。她知道,他一定是不想讓她插手那宮廷鬥爭之事。
軒轅逸寒瞥了她一眼,哪裏會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麼。
……
琅月,今日迎回了太後和攝政王。
得知攝政王還活著的時候,琅月舉國歡慶。
皇城的道路上早已被人給擠滿了,無數人都踮腳,試圖想親眼看一看,他們的攝政王是否當真都回來了。
看著滿城的百姓,再感受著琅月皇城內舒適的天氣,盛晚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覺得,她現在已經完全舒服了。
“我跟你說啊,我再也不要去沙漠那鬼地方了,那地方真讓人討厭。”她惡狠狠地說道。
此刻,她正軟軟地倚靠在男人的身上,那一副沒長骨頭的神情,看上去讓人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