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驟停,讓盛晚晚的內心也有些煩躁。
外麵侍衛吞吞吐吐的聲音,讓盛晚晚的內心閃過了無數的猜測。
“這大半夜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說罷,一把掀開了車簾往外看。
馬蹄聲漸漸靠近,馬背上的人兒身姿挺拔。夜色朦朧,他的身影也變得格外模糊,可是卻讓盛晚晚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何人。
夜色雖深沉,唯有那雙紫眸,卻是閃耀至極。距離遠,她卻感覺到那人的目光緊緊凝在她的身上。
內心被狠狠震了一下,她很意外。
盛晚晚滿心的疑惑,她下的劑量不少吧,而且在不會要人性命的前提下,下的藥劑,怎麼也不可能讓他立刻醒來吧?而且在情-欲之時,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防備,那麼現在……
那人已經靠近,冷風灌入馬車內,陰鷙的紫眸盯住了她。
“既然攝政王來了,就一同上馬車。”花墨炎不想過問他們夫妻的事情,不管他們夫妻兩個到底感情怎樣,他隻是一個外人,置身事外就可。他瞥了軒轅逸寒一眼,很平靜。
軒轅逸寒沒有拒絕,上了馬車,就坐在了盛晚晚的身邊。
他的突然坐下,讓盛晚晚莫名感覺到心虛,她不知道是解釋呢,還是不解釋呢,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口,說不出半句話。或者她就假裝不知情,直接就說以為他睡著了?
“呃,嗬嗬,嗬嗬,小寒寒,我以為你都睡著了,所以沒叫你。”她主動說話。
伴隨著盛晚晚的聲音,打破了馬車內詭異的氣氛。
那股彌漫的低氣壓,還在屋子裏彌散著,這種壓迫感,讓人覺得呼吸都跟著不暢快了。
“是嗎?有人跟本王說,你這是打算與人私奔。”男人不動聲色地出聲,語氣也很平淡,那口氣,仿似在說今日的天氣一般自然順暢。
“拜托,我和誰私奔啊,他嗎?花小弟這丫的,又不是我的菜,再說了,花小弟在我這兒就相當於是一個任人使喚的下人罷了。”
“本王隻是聽說罷了,更何況,有本王在,無花宮宮主還能跟本王比?”某男淡淡出聲,平靜地說完。
盛晚晚聽罷,非常認可似的忙不迭點頭,嘴裏還不住地答應著:“是啊是啊,就是這樣。”
聽見他們夫妻兩的話,花墨炎差點沒被氣到內傷。真是一口血都要噴出來了,這對狗男女,可真是會氣人!
他堂堂無花宮宮主,炎曜的太子,竟然淪落到要成為盛晚晚的小弟和下人的地步了?還被這兩人輪番嫌棄,真是氣煞他也!
他眸中略微有些陰沉的光,掃向盛晚晚,瞥了一眼軒轅逸寒,冷冷道:“軒轅逸寒,本宮不管你們夫妻兩的事情,也請二位不要牽扯本宮,信不信本宮立刻打道回府。”
“嘖嘖。”盛晚晚瞥了一眼花墨炎,那神情,帶著一絲小小的鄙夷,“花小弟,你用打道回府這種話來威脅,好像沒有什麼魄力呀,要不,你就換個別的理由嘛!解藥可還在我的手中哦!”
花墨炎很想把盛晚晚踹下馬車去,真想把他們這夫妻兩人都趕走!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盛晚晚和軒轅逸寒,最讓他記恨的事情,就是在他們兩人麵前丟臉丟了兩次!
“出發。”軒轅逸寒卻恍若未聞似的,瞥了一眼花墨炎,伸手握住了盛晚晚的手,“這次暫且饒過你,如有下次,你說該怎麼懲罰你?”
盛晚晚看著他的紫眸,就這麼直勾勾地瞧著,發現他看著她的時候,那眼神很認真。
總有一種他的眼神很奇怪的錯覺,他的雙眸中倒映著她的表情,清晰可見。
“小寒寒,你舍得嗎?”她笑米米地湊過去,也不顧花墨炎在場,在軒轅逸寒的唇上吧唧了一口,還似乎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
看著這丫頭的動作,簡直是惹火!
雖然,他們之前就已經翻雲覆雨過了……
軒轅逸寒那雙暗沉的紫眸盯住她的櫻唇,要不是礙於花墨炎在場,真應該把這丫頭給收拾一番。
“可是,你怎麼會沒事的呢?”盛晚晚眨巴著雙眸,問道。她的小手已經捧住了他的臉頰,呼吸噴在他的唇上,笑容滿滿。
“嗯,因為全數喂給了你。”男人平靜回答,他的眼底隻有淡淡的笑意。
聽到這話,盛晚晚在心裏大大地罵了一聲靠之,她男人可真是腹黑到不行了啊,當時她完全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哪裏會想到他竟然把東西都給她吞下了?
瞧著這兩人旁若無人似的親密,花墨炎簡直是要發瘋了!
“你們兩位,要親熱,能不能出去!”終於是受不了,向來清心寡欲的花墨炎,也終於是有了一絲煩躁。他一把掀開車簾往外看,內心很崩潰。
“你要是覺得刺眼,你也可以下車去呀,或者你也找個女人上馬車來親熱,我和小寒寒不嫌棄的。”盛晚晚反駁著,卻已經將腦袋枕在了軒轅逸寒的肩膀上,掩蓋掉內心的那股不安。
嘴裏說著,內心卻有無數別的念頭。
她的心中在盤算著,怎麼把軒轅逸寒給弄回去。她相信洛玉澤的話,盡管她從來把他叫做神棍,可是他的話每次都能成真。比如,他說她盛晚晚是軒轅逸寒的劫數,就真的就是劫數。她到現在都還能記得,當初芯片的事情,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花墨炎握住拳頭,還真有衝動想要出馬車去,讓他兩繼續恩愛去。他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昭示著他的心情多麼地糟糕。
他也的確是這麼一把年紀了,是不是該找個女人了?
……
路途往山上走,顛簸地厲害。
到了山腳下,馬車就無法再繼續上山,他們三人便下了馬車上山去。
夜色很深,除了漆黑之外,視線再也捕捉不到其他場景。
盛晚晚是最後一個下了馬車,抬眸看向前方,那條蜿蜒而上的路,竟是陰森了幾分。
“穿上無花宮的衣裳,戴上麵具。”花墨炎抬了抬下巴,示意二人。
盛晚晚站在這兒了,腦子裏還在盤算著該怎麼讓軒轅逸寒回去,不過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她恐怕是沒有辦法再給他足夠的理由回去了。
既然無法阻擋,那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讓他緊隨在她的身邊。軒轅逸寒的確是強大,再強大的人也是有弱點的,更何況待會兒麵對的是一個毒人,簡直是怪物的存在,這種怪物的話,她對付起來比較得心應手。
“嗯。”軒轅逸寒淡淡應了一聲,紫眸深邃地落向那山路。
魔域的叛徒,該是解決了。
花墨炎沒再說話,負手而立,靜靜等待著。
此刻從蜿蜒的山路走下了幾人,為首的正是楊錦兒,楊錦兒抬步走至花墨炎的麵前,抱拳道:“參見宮主。”她的目光落向花墨炎身後的人。
這兩個陌生人,讓楊錦兒有些疑惑,但是這種疑惑很快就消散在了眼底。既然是宮主帶來的人,她不能有任何的質疑。
盛晚晚和軒轅逸寒已經將衣裳穿好,麵具已經戴好,因此楊錦兒下山之時,她隻看見他們兩人都戴著麵具,卻沒有瞧見他們到底是何樣。
楊錦兒並未多看一眼,收回目光,對幾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上山吧,師父都等著。”
花墨炎輕輕嗯了一聲,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抬步跟著楊錦兒往山上走。
“師父說,還差這麼一味藥,所以無法調製出這解藥,這藥若是能找到,解藥就很容易調製出。”楊錦兒緩緩道,想起花墨炎身上的毒,隱約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