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了一隊來參加比賽的人。他這一天的忐忑和恐懼終於有了釋放通道,從腰間抽出長劍,指向樹後移動的人影,神情肅殺地說:“上□□,朝我劍尖的方向射,三輪射之後就跟我衝上去!”
□□如雨而落,打散了那隻隊伍,恐慌在森中蔓延。
王靖安一馬當先衝向來人,劍光如電,恰到好處地點中他們的穴道,挑開藏著令牌的衣襟。程鬆之看得入神,忍不住讚歎道:“翩翩我公子,機巧忽若神。”
連念初驚喜地拍了拍掌:不愧是藏有嶽兄點化他時記憶的真靈,附身之後的凡人都這麼有文學素養,這麼會作詩了!
將來這片真靈回歸,嶽兄一定會更文藝,更愛作詩誇讚他吧?
他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滿心甜蜜,自己偷偷地笑了起來。可看到他的笑容,嶽青峰和那位真正被誇著的王公子心裏卻都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第125章
白道長對程鬆之的關注太過度了——從昨天一見麵就拖家帶口追著他們,聽到他念詩眼都亮了,還為他鼓掌!
王靖安心裏危機意識大盛,生怕這位道長太喜歡程鬆之,不管不顧地就要把人帶走。沒見識到連念初的實力之前他還有幾分僥幸心理,覺得他拖家帶口的,下手之前也要為妻小考慮些;如今見他一腳就能踩平南安侯,震懾得侯府侍衛不敢擅動,心裏的忌憚就更深了。
可是再忌憚,也不能拱手把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的侍衛送給別人!他胸中陡然提起一股氣,劍氣縱橫,不過一盞茶工夫就繳了他們身上的銘牌。
那一隊五六個人,身上攏共隻十枚銘牌,應當是襲擊了幾個獨行參賽者得來的。他拿著那幾枚木製銘牌看了看,又叫從人解下腰帶,把裏麵纏得緊緊的銘牌拿出來,數了三十個出來,連手裏的一起托到連念初麵前,客氣疏離地笑了笑:“鬆之昨天承蒙兩位道長照應,在下一直不知如何回報。如今正好托道長之福,弄到了些銘牌,就先送與道長,也免得兩位奔波勞累,累到令公子。”
連念初想到小蓮花一出生就要跟著爸爸們在小千世界奔波,心裏也有些慚愧。可是小蓮花重要,小蓮花的爸爸也重要,為著能讓嶽兄神魂完整,隻能先委屈孩子了。
好在小蓮花還小,將來還有百千年漫長的童年可以彌補。而且現在也隻差一塊真靈碎片了……他看了程鬆之一眼,搖了搖頭:“我們用不到令牌,倒是你們這麼多人,才四十來塊肯定不夠用,還是自己留著吧。”
程鬆之也跟著勸:“是啊公子,咱們自己人就起碼要一百二十枚,再加上陸公子的三個人……”
王靖安從襄城帶來的共六個人,程鬆之又不是不識數,能算出一百二十枚明明白白就是自己不想過選了。王靖安神色一凜,抓住他的手正欲開口,那位一直靜靜跟在他們身後的陸公子倒是先推辭道:“我能跟在王世兄身後已是得了庇護,又豈能再厚顏要世兄的銘牌?”
他倒是客氣,就是說話說得不合時宜,王靖安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希望他等連念初他們走後再說話。
陸蔭不知是沒注意到他的目光,還是錯以為他在煩惱令牌太少,反倒像受了鼓勵,滔滔不絕地說:“這座島說是島,也不像咱們在內陸見過的那種,從這頭能望見那頭的小島。我們轉了四五天還隻在一隅轉著,要是別人收集夠了銘牌藏起來,還真不容易找著。而那些敢出來的,必然都湊成戰力不弱的隊伍,要是行路時突然撞上,匆促間組織不好,未必總能像這回一樣大勝。所以我想,咱們不如找個人人都要去的地方,守株待兔,先設下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