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比人類還熱,吹在連念初耳畔,他不隻覺著耳尖發燙,連臉都有些不明不白地發熱。
——這話就該用神識傳音,萬一滿衣正好耳力好,聽見了怎麼辦?他女兒可是真真正正純潔無瑕的白蓮花,三十朵花一朵粉的都沒有呢!
他用力推了推嶽青峰,傳音道:“你先起來,那邊湖水高,滿衣都看見了!”
嶽青峰的吐息吹在他耳邊,看著他的臉慢慢漲紅,也同樣用神識傳音進去:“正是湖水高了才看不見,我用水築出一道堤幕來,咱們在下麵,都擋住了。再說,我不過是摔了一下,怎麼就怕女兒看了?我女兒是純潔的白蓮花,不會笑話老父腿腳不好的。”
連念初心裏仿佛被化血刀刺了一刀,又酸又軟,推著他的手先卸了力道,歎道:“你哪兒老了,我從還沒見著你就覺得你又年輕又好看。就是腿腳不好也是一時的,等回頭再找一片真靈來,你就能站穩了。”
他從掌心托出本體來,看著上麵僅剩一絲的紅痕,憧憬地說:“等我變白之後,咱們就去我出身的華光小世界把你最後斬出的那片真靈找回來。你就是看見我開悟的,我覺得找回那段記憶對你肯定有好處!”
嶽青峰心裏也酸酸甜甜的,不舍得再占他的便宜,跪坐起來,托著他的腿送出去,讓他好好坐起來。連念初起身之後站起身走到側麵扶住他的肩膀,憐愛地說:“我從這邊扶你,這就砸不著我了。咱們也不急著立刻就能站起來,你先坐幾天輪椅,回頭咱再去收集真靈就是了。”
嶽青峰含笑說了聲“好”,一手扶輪椅,另一隻手抓著連念初,借力站了起來。若隻是這麼站著,重心垂直向下,倒不會摔倒,也不非得坐回棺材裏。他便考慮著把輪椅改成拐棍,走近路時拄著拐走,遠一點的就站在平衡車上,跟連念初的自行車並排前行,那可比坐輪椅風雅風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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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朝空中一抓,把輪椅背抓到手裏邁開弓步,找準了重心位置之後便舉起椅子,將其從平衡車上卸下來,準備接著煉器。這回因是回到自己山裏,不怕再有人上來打找,也不用特地回洞府了,就在小蓮花的池塘邊升起爐子,盤坐下來,引地火燒煉輪椅。
這具棺材本就是他自己煉製的,用的也是自己山裏產的玉髓,煉化時也不加減功能,隻不過是將一座輪椅拆分成兩塊,再重塑成兩支上寬下窄的腋下拐杖,並不費時間。拐杖出爐時連念初正好回神殿那邊侍候靈植,嶽青峰便抓著拐杖中間的握把自己站起來,撐著拐站到平衡車上,徐徐飛向山上,要給他一個驚喜。
果然是驚喜。
彼時連念初剛給靈植培了遍土,怕身上沾了花粉,便紮進旁邊水池裏洗了個澡。剛濕淋淋地從湖裏爬上來,還沒來得及吸盡衣服上的水,就看到眼前杵著一副極高大的身影,陽光從後麵打過來,仿佛給那副身影籠上了一圈金邊。
他下意識抹了把臉,把睫毛上的水珠都抹幹淨了,才看出來自己麵前那個站著的人影竟是嶽青峰。
那麼俊美英挺、風流瀟灑,就和他年輕時前想象到的恩人一模一樣。這倒不是說他後來看到一個棺材裏的嶽青峰有什麼不滿,而是對著一個躺棺材、坐輪椅的人,心裏難免總帶些憐惜;和對想象中高高在上的神仙那種純然崇拜的心態不太一樣。
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嶽兄!
連念初激動地看著他,渾然忘了自己一身的水還沒吸幹。嶽青峰皺了皺眉,揮手替他吹幹了水,摸著他額頭說:“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滿身都是水,萬一吸水吸太多了傷了根怎麼辦?”
連念初甩了甩頭發,低頭看他全身,這才看見他腋下的拐杖,驚喜地說:“這麼快就煉好了?這就能正常走路了?嶽兄煉器之能真讓人敬佩!”
嶽青峰其實剛從平衡車上下來不久,並非拄著拐自己走上來的。不過他也沒糾正連念初的說法,隻搖了搖頭,矜持地笑道:“這算什麼,隻是把輪椅拆開來重捏個形而已,回頭我教你,比你做菜難不了多少。咱們要說話也別在這野地裏,先回洞府,坐下慢慢看這拐杖。”
他倒不是離了拐杖就站不住,隻是真靈仍不足以完全控製身體,站久了容易傷到腳。洞府裏的碧玉床卻是和棺材一樣的質地,能承得住他的體重,可以坐下來讓連念初慢慢看他的拐杖。
連念初答應下來,扶他站上平衡車,拿出鎖塵,陪他一起飄回洞府,路上還是不住打量——其實拐杖沒什麼可看的,他主要就是願意多看看站著的嶽青峰。
當然,坐著的也沒看膩。
回到洞府後,嶽青峰就坐到床邊,把拐杖架在腿上,一手托起杖頭,讓連念初就著自己的手觀看把玩。那副拐看著單薄,實則也是整副棺材煉成的,份量極重,擱在平地上也要留個印子,虧得嶽青峰的寢床也是玉髓打製的,和棺材本質相同,承重力相當,才不至於壓壞。
連念初上手摸了摸,覺得跟輪椅的手感也沒什麼區別,隻是更溫潤光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