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明天主角就不會去私人診所,不會撞見第一批乘霧入侵的怪物,也不會因為兒子生病而那麼堅定、那麼著急地帶動整個鎮子的人離開。
再晚一天,他們可能就闖不出那場大霧,而主線任務完不成的話,他們現有的積分是不夠主神扣的。
然而或許是逆言靈,或許是世界的惡意,三個輪回者半夜一直警醒地等著費恩發燒的劇情點到來,結果費恩沒發燒,水管卻被凍裂了。半夜砰地一聲響,浴室水管被冰撐裂了一道縫,哈森全家都被驚動起來,紛紛起來尋找發出響聲的地方。
誰想到不光水管凍上,家裏也停電了。外麵的高壓電線杆不知什麼時候被大雪壓倒,路上和家裏都黑漆漆的,隻能借著外麵映進來的雪光和月光摸黑起床。
幸好電影裏演過這段,徐越石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野外照明燈,出去幫哈森一家照明。勞倫夫婦也找出了家裏的應急燈和蠟燭,把家裏電器插頭拔掉,冰箱門封住,然後在一樓的壁爐裏燒上木柴,讓所有人都抱著被褥下來,暫時在壁爐邊上睡一宿。
老勞倫帶著人找到水管凍裂的地方,拿毛巾裹上去,燒了壺開水慢慢往上澆,捂化了管子裏的冰。然後他們舉著燈關上水閘,把管子裏的水都放進水桶裏,再把所有電器的插頭都拔掉,等著天明找水管工來修理。
折騰完這一趟,大夥兒都累得夠嗆,老資格輪回者們都困得支撐不住了。哈森精疲力竭地鑽進被窩裏,納悶地說:“怎麼突然就停電了,水管也裂了?可我在房間裏一點也沒覺得冷啊?這雪也來得奇怪,現在還是八月份呢,至少也該過了九月半才下雪吧?”
外麵的雪此時已經過了小腿肚,寒風吹得樹枝嗚嗚作響,庭院裏的快成熟的番茄被吹落到地上,竟發出一聲脆響,在雪上砸出個深坑來。勞倫推開房門想看看街上的情況,剛開了門,便是呼嘯寒風卷著雪片進來,吹得門“砰”地一聲自己關上,差點碰上老人的臉。
可這一屋子人吹著風竟也不覺太冷,都麵麵相覷,不知是外麵的氣候有問題,還是他們突然體質變異,都不怕冷了。
唯有連念初一個妖裹著好幾床被子,靠近壁爐烤著——這群人類是恒溫動物,有點熱度就能過,他可不是!他們王蓮可是隻有在25℃~35℃環境下才能生長的熱帶蓮花!他已經成精了還好點兒,花托裏這粒種子要是在低於6℃環境下待久了,會凍得不好好發育的!
本來就已經不知是碳還是金屬還是矽基生物了,再捱了凍,更發不出芽來怎麼辦?
他恨不能回靈湖空間取暖,又怕主神在手表上留了什麼後手,發現空間變換之後會自動抹殺他。委屈地縮在被窩裏忍了一會兒,聽著別人都入睡了,他便把墊子又往壁爐邊拉了拉,裹著被子坐在爐邊烤火,在爐邊熱灰堆裏埋上夾鬆子和栗子,烤得劈劈啪啪地裂開口,就用鐵夾子夾出來吃。
徐越石悄悄走到爐邊,從他手裏抄走夾子,向火堆裏夾了幾枚栗子出來包著吃,一麵低聲問他:“你半夜吃這個幹嘛,晚上怎麼不見你吃飯?”
連念初丟給他一罐豬舌凍,讓他坐遠一點吃,自己圍著棉被剝栗子,低低地說:“你懂什麼,我結……我是白蓮花,不像你們人類那麼禁凍,天冷就得吃吃熱的。”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白蓮花了?徐越石簡直要把“不信”兩字寫在臉上,捧著凍滿小塊豬舌的水晶肉凍就要往嘴裏塞。連念初卻忽然朝他眨了眨眼,笑道:“那我給你看看,你可別嚇著啊,嚇著了也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