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怕小公子再嚐一次,也變成那樣冷情冷心的人?”

這話就像重錘一樣砸在林芝心上,砸得她惶惶難安。

是啊,萬一小兒子一怒之下也像大兒子那樣不聽話呢?他還不像兄長那樣身體不好,必須依賴這個家活下去,他隨時能離開!

要是他離開,予清怎麼辦呢?

她慌亂地站起身,抓住連念初的肩膀拚命搖晃,那股精致的化學工藝提煉出的香水味一股腦從她身上湧到連念初鼻端,刺激得他頭暈心悸,連忙起身退卻。走了幾步,就忍不住幹嘔起來,臉色卻紅得如欲滴血,嚇了林芝一跳。

“你……你怎麼了,我沒把你怎麼樣……你該不會有什麼病吧?傳染給我兒子了嗎?”她起初還有些歉意,看到連念初臉色驟變,低頭作嘔,卻一下子掙出幾分清明,驚恐又憤怒地叫人:“把他扔出去……不對,把他帶到醫院檢查——就去人民醫院,跟予遲一起做檢查。一定要從頭到腳查細了,看看他傳了予遲什麼病!”

“予遲不能出事,我兒子千萬不能出事……”她蒼白的臉轉向汪予清的房間,眼中閃動著虛弱又淩厲的光芒。

“予清就是我的命,千萬不能出事!”

幾名護工架起連念初,他也並不反抗,正好借這機會去醫院看看汪予遲去醫院做什麼檢查。

一名護工把他架到車上後還教訓了他兩句:“人家的家務事,你管到自己失業,你這是圖什麼?對了,你真沒有傳染病吧?汪家那位大少爺可是得過白血病!原來換過一次臍帶血,後來複發他弟還給捐了回外周血,免疫力極低,要是真有病毒感染上,你就算殺人了!”

連念初一手支額,低聲敷衍道:“懷孕算傳染病嗎?”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還挺幽默的!”車裏兩名護工大笑起來,沒有雇主監視,就開始活躍地聊天八卦。連念初卻沒再和他們搭話,他整個大腦都被這兩人爆出的消息占滿了——

捐過外周血?汪予遲自己怎麼不說……不,他說過!他說過不吃營養餐就會生病,要去醫院,要抽很多血。

那不是抽血治療,而是抽外周血!不然生在這種富貴之家的孩子不會骨瘦如柴,一臉暮色。那不是普通的瘦弱,分明就是捐獻外造血幹細胞傷了根本!

按本地法律規定,至少得18歲才能捐這種東西,一個不到9歲的孩子……有這樣做父母的嗎!他心血湧動,支在車窗上的手肘微微失控,差點壓碎窗玻璃,強忍怒氣問兩個護工:“這次是不是大少爺又發病了,又要小少爺捐幹細胞?”

年長些的護工嘿然冷笑:“有錢人家的事你別管,我們也都是拿工資的,不知道這家裏深了是什麼情況。說實話,你就是看著生氣又有什麼用?人家是親生父母,親兄弟,小孩子哄兩句就自願犧牲了,你攔著你倒是壞人。別說他父母,回頭你問問那個孩子,他自己是不是寧願受多少罪也得救他哥哥?”

連念初閉著眼倚在窗框上,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多謝指點。”

他一開始把這家人想得太好,還想讓汪予遲回報家人,還是算了吧!

回頭幹脆搶了孩子直接塞進靈湖空間裏偷渡回日新小世界。反正有那個汪予清在,他父母也不會在乎這個小兒子,他就不信都隔了茫茫宇宙,這家人還能從孩子身上榨取什麼東西!

至於汪予遲將來會不會恨他……

忍受著別人的誤解和痛恨而付出,本來也是他這種白蓮花的生存之道嘛!

他打定主意,深深吸了一口穿外滿是汽車尾氣,但好歹比較流通的空氣,緊閉雙目默默想著:正常王蓮結籽有這麼折騰嗎?不就花謝了就結一包?他現在又頭暈又惡心,反應都快趕上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