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栩忽然覺著這個家政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淺薄無知,不過懂事就好。他深深看了連念初一眼,搖了搖頭:“予清有他媽媽照顧,你看好予遲就行了。家裏一定要安靜,我兒子不喜歡有人吵鬧。”
你兒子可不怕吵,我那兒一湖的鳥嘎嘎亂叫他都能靜下心修行呢。連念初心裏嗬嗬一聲,轉了話題:“大公子身體不適,休養的地方環境空氣一定要好,先生要不要找人來測測這房子裏的空氣狀況如何?我前些日子弄了盆蓮花來養在房裏,可是花長得不太好,我也擔心這環境對人身體有什麼不好。”
說起這個,汪栩倒是很上心,皺著眉問:“空氣真的不好?不可能吧……以前我叫人檢查過的?算了,回頭我叫個檢測組來,這兩個孩子的身體都很重要,你下次再發現有這個問題早點說!”
連念初恭謹地笑了笑:“我明白,這是我的份內之事。”
他倒是早想說這事,奈何這家倆主人天天不在家,根本不管事啊!吃早飯時都跟打仗一樣,想跟他們說點什麼就“我馬上要走,回頭再說”,這位男主人今天還是頭一次正眼看他呢。
汪栩這回倒是雷厲風行,當天下午就拉了一個檢測隊來,把家裏上上下下都做了取樣,結果卻是處處都合格。
十幾萬塊錢白花出去,他也完全沒動容,而是鬆了口氣地看著檢查結果,對連念初說:“沒事你就在家多養些對環境敏[gǎn]的,能吸收汙染和輻射的花草。多做幾次檢查沒關係,我要的是孩子健健康康的……”
他看了眼怯生生站在一旁的汪予遲,目中略有光芒浮動,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哥哥這些日子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太好,你要懂事,別惹他生氣。不然爸爸媽媽心裏也要難過的,懂嗎?”
汪予遲用力點頭。
連念初卻拿著檢測單子反複看,滿眼都是不認同。他這全世界都能移栽的質樸王蓮都能生病的地方,會沒有環境汙染?這家統供倆兒子,大兒子差點病死一回,小兒子麵黃肌瘦得跟非洲難民一樣,不是環境影響的?
除非他們家祖墳埋錯了,注定要連累後代子孫,不然就是這房子有問題!
他默默咽下一口胃裏湧上的苦水,從空間裏掏出一枚燒酒浸的青李子。李子裏浸透了糖漿和燒酒,並不覺得酸,倒是清甜的酒香飄出去,勾得汪父朝他這邊驚愕地看了一眼:“你居然喝酒?我說你臉這麼紅,原來是喝酒喝的!”
連念初托出盛滿青李的精致玻璃罐,從容地解釋道:“我家山上產的李子特別多,收獲時吃不完,又不能浪費,就用酒浸了當零食隨身帶著,當然,我是不會讓小少爺這樣的孩子碰到的。”
汪栩的眉頭仍然皺得緊緊的,不滿地哼了一聲:“你那荷花說不定就是酒氣熏死的。這種含酒精的東西不能出現在家裏,趁我兒子沒回來趕緊處理掉,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懷孕了,吃什麼李子!”
誰說吃李子就一定懷孕了,李……連念初暗地翻了個白眼兒,心裏正反駁著汪栩沒道理的指責,腦中驀地閃過一個畫麵,整個人忽然就僵住了。
他帶山河回去之後,嶽兄融合完真靈,上論壇發的那篇帖子是說什麼來著?
嶽兄比他有見識,更不是那種為了一點虛無飄渺的猜想就上網亂說的人,他那麼擔心自己會結籽,會不會是已經看出了點什麼?他倒不信往花裏裹片真靈就能懷孕,但那片真靈畢竟在花裏擱過一段時間,足夠把他的花從裏到外看個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