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一想到她萬事都自己扛著的模樣,他的心都被揉碎了一般地疼。
清笛說笑歸說笑,依舊小心一條磚縫一條磚縫地去找。暗門自然做足了掩飾的工夫,可是畢竟暗門是需要開合的,磚頭之間總歸留著縫隙。隻是設計精巧的人,定然將那道縫隙也淺淺以泥漿勾勒過,讓人看上去看不出來。
中原富貴人家壘牆都是有講究的,牆磚之間塗抹的泥漿不僅僅是泥漿,還要摻入糯米漿,以加固牆體,讓它千秋萬代地流傳給子孫去。霸州地處北方,糯米則由江南來,所以可想而知這樣壘起的房子所費該有多麼巨大。
可是如果有暗門,那道縫隙上塗抹的泥漿便必然不會摻有糯米漿,否則那就真的萬年牢、打不開了。
清笛以手指沾了雪,一條條的牆縫抹過。若有糯米漿的,盡管經曆了時光,也難免會有黏膩感;隻要那能隨著雪水蘸下普通的泥漿來,而沒有黏膩感覺的,自然就是那條門縫!
功夫不負有心人,清笛小心地以指尖兒在牆縫之間遊走,終於停在一個地方。她回頭,望向玄宸微笑。青天烏瓦、白雪紅日,這一刻全都褪色成為她的背景。
“找見了?”玄宸挑眉,走上來握住她的手。清笛的手因為一直粘著雪,這會兒手指頭尖兒早已凍得通紅。玄宸連忙將她的指尖兒湊到自己唇邊來,嗬著熱氣給她焐著。
“若是用足了心,這世上焉有找不見的東西?”都說人的指尖兒別看細小,實則感受最為細密。甚至指尖兒直接連著心,但凡指尖兒感受到的,都會終究徑直入了心底去。便如她此時染滿了指尖兒的暖意。
玄宸握緊清笛的手,謹慎回頭,朝巷子兩頭望望,這才將清笛護到身後去,發力去推拉那暗門。出乎玄宸的預料,原以為會沉重不堪的暗門,竟然輕巧便被拉開,他之前發出的力氣倒是白費了,還險些閃了腰。
清笛笑得捂住菱唇,“笨蛋!既然是暗門,不光要隱形,更是要噤聲,否則哪裏還是暗門了?那些門樞的設計定然都是極其精巧,即便老弱婦孺也能推得開的,不然還有什麼用?”
玄宸麵上一紅,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便都怪你。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便笨得什麼都想不到。”
“哼!”清笛故意皺了鼻子,“那是不是說,為了成就六皇子的天縱英才,這般隻會拖後腿的我,倒是應該遠遠離開你的身旁?”
原本是玩笑,說到最後,終究還是融入了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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