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煜琪真是醉了,兀自沉在自己的訴說裏,“嘖嘖,我從來沒見過個那麼樣的小娘兒。明明是個卑賤的青樓女,可是那傲勁兒簡直比公主還公主!一直走到我眼前兒來,麵上的紗都不掀開;明明知道我是張衙內,卻半分都不把我看在眼裏。”
“嘖嘖,那些年我也隨著我爹見過大宋的不少權貴,隻除了沒見過藏於深宮的帝姬,其餘的什麼郡主、什麼縣主,我倒也都見過。哪個不是在我眼前兒恭敬著?——單那個清笛!”
“後來,我在我爹的筵席上終究看了她跳舞。當然不是跳給我看,是跳給那個契丹二皇子看。我隻是從窗戶外頭瞅著,卻也看見她那刻的風華絕代!——若這世上真有人能步步生蓮、能做蓮花上舞,我想她倒是不二的人選!”
張煜琪說完了,終於從迷蒙裏清醒過來些,轉了眼珠清冷地望向湉娘,“我再問你一句,她究竟去哪兒了?”
湉娘心底再度沉落……“爺已經問過無數回了,老身也回答過無數回。當年霸州陷落那夜——啊不,老身說錯了,是咱們大周龍興那晚,那孩子已是死在了知州府城下!”
“放屁!”張煜琪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你們都刻意瞞著我,連我老子也是!——可是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耳目,我知道她去哪兒了!”
“契丹來的人和信兒,都是先見我老子的,他什麼都不令我知道;可是我終究還是從契丹得了信兒了,知道她是去了契丹了!如今那個跟六皇子曖昧不斷的,定然便是清笛。”
“別人我倒不敢說,那個六皇子的秉性我倒是能看準。如果不是清笛,他能待哪個女人到這個份兒上!”
湉娘心中的憤懣越發膨脹,索性再也不瞞著,隻笑,“爺既然知道人是落在契丹,落在六皇子身邊兒。那麼以爺與契丹和六皇子的交好,爺何不親自與契丹和六皇子去要人來?”
“爺如今可是咱們大周的太子爺,跟他們要個人,契丹和六皇子定然不會不給,是不是?”
“你!”張煜琪被湉娘一下子給捅到了痛處,恨得一拍桌子,“好大的膽子,就連你個老鴇子也敢譏諷於我?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我不過是人家手裏的一條狗,什麼皇帝太子,根本不敢在人家麵前抬頭,是不是!”
張煜琪戾氣大發,揚聲朝外頭,“來呀,把這個老鴇子給我綁了!我就不信,我整治不得契丹六皇子和那個小娘兒,我還整治不了你個老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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