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玄宸似乎反倒很喜歡郭婆婆的嘮叨,含笑向後退了一步,望著清笛。
“你也回去吧。”清笛轉身兒向前走。翡煙打起簾子的時候兒,清笛還是沒忍住,回頭瞅了他一眼。他原本就站在原地等著呢,這一看見,便如偷了腥兒的貓兒似的,展顏笑開。
清笛臉一紅,連忙垂首走進帳去。
“你們兩個又是打什麼啞謎?”郭婆婆一邊給清笛解著鬥篷一邊問,“站在門口說些玩兒啊、賭啊的,這哪兒是宮帳了,倒成了市井似的。”
“原本我就愛市井比這宮帳多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脊背上的溫度暖著,清笛再沒咳嗽,麵色也舒展了些。
“我倒是好奇,姑娘究竟是又要玩兒什麼、賭什麼,卻被六皇子給窺破了?”翡煙終究腦子比郭婆婆要快些。
清笛盯了她一眼。
翡煙吐了吐舌,“我倒是擔心,韓大人來給姑娘診脈的事兒,總歸是瞞不過六皇子去的!”
“瞞得住要瞞,瞞不住也要瞞。”清笛轉頭望窗外。一天一地的夜色,壓得眼睛都覺得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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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放亮,外頭就是一天一地的白。雖然沒有日頭,天色倒是比往常還要更炫亮些。清笛醒來便連忙遮住了眼睛,原是下雪了,那雪光晃得她眼睛疼。
“皇上萬安。”外頭傳來丫頭伶俐的問安聲,對內也是個通稟。
清笛連忙起身要下榻,耶律真元已經笑著走進來。身上還披著雪花兒,帶進來一股子涼氣,便立在炭盆旁不肯過來,隻笑著攔阻清笛,“別起來,快躺著!韓誌古已經什麼都告訴朕了,虧你還要瞞著!”
清笛心底滑過清清涼涼的一股泉流,急忙調整了神色,“妾身也不敢確定……”
“你不敢確定,自然是有的。畢竟你年紀還小,又是頭一胎,你哪裏懂得那麼多!”耶律真元一邊在炭盆上烤著火,一邊笑,“朕卻是六個孩子的父親,朕當然明白!更何況,還有韓卿呢,他的話總歸不會錯的!”
郭婆婆跟翡煙對望了一眼,便率領帳篷裏伺候的丫頭仆婦們一同跪倒,“給皇上賀喜,給公主千歲賀喜了。”
“你們提醒的好!”耶律真元開懷而笑,“是啊,朕這才想起來,至今還沒給連兒個封號!連兒啊,朕實是委屈你了。你剛來,朕就禦駕親征,沒顧得上。這回便趁著你有孕,咱們回京之後,朕一定要好好地冊封於你!”
“謝聖上。”清笛俯於榻上謝恩。心也隨著頭一頭垂下去。
她有沒有身孕,縱然外人不知,皇帝自己豈能不知?她根本就沒有侍寢,她還沒來得及主動爬上皇帝的龍榻,皇帝怎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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