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笛驚住,梗著身子不敢動。他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他灼熱的呼吸籠罩她周身。
清笛隻伸腳,用力踹了他小腿一計,這才轉身跑開,“好了,我該回去了!你找人好好給黑丫料理傷口。下回再想法子去看小藍。”
月色輕盈,落滿她周身。縱然舍不得這一刻,舍不得這頭驢,更舍不得——這個人,可是她總該回去了。
今晚的一切,注定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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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兒怎地這般回來?沒找見合意的馬匹?”耶律真元略有醉意,眯了眼睛望清笛。
清笛朝小六揚了揚下頜,“原來草原的傳聞也有訛傳。枉聽六皇子馬廄裏盡出好馬,可是妾身看了,卻沒一匹入眼的。”
“哈哈!”耶律真元愉快大笑,點指小六,“小六子平素最大的得意之處便是善於捕鷹馴馬,卻沒想到這一回竟然沒有一匹馬能入了連兒的眼!小六子,今晚你當一大哭!”
“哈哈……”帳下一眾契丹臣子也都跟著湊趣大笑。評判草原男人是否勇武,能否馴服烈馬、帳下是否能擁有最好的馬匹,便是一大標準。沒想到六皇子今晚也吃了癟。
“連兒,沒能找到合適的馬匹,豈不是遺憾?朕可一直等著看你跳舞……”清笛妙目一轉,“縱然無馬,連兒徒步而舞便是。皇上便不想看了麼?”
“當然看!”耶律真元麵上亮色一起,高拍手掌,“全都散開,將場地全都留給連兒!”
“學著些。”皇後蕭貴哥轉頭低低與德妃說,“她每一句話都是逆著說。這樣兒就會反倒勾起男人的征服欲。看見皇上的神色了吧,早被她勾得不能自持。”
“逆著說……”德妃懵懂搖頭,“皇上最不喜歡被人逆著。她難道不怕惹惱了皇上?”
“便說你笨!”蕭貴哥咬牙,“哪裏是要你真的忤逆?隻是在順從的同時,增加了難度進去,讓男人覺得你不好馴服,卻又不真的傷了男人的自尊心!”
“不過初見麵,才說了這幾句話,皇上的心就被她勾去了……”德妃咬牙,“果然是個狐媚子!”
火光獵獵,清笛輕盈跳入場中。身上的胡服,倒是比身在青樓時候的舞衣更為舒展自如。雖則缺少了雲袖、帔帛,舞蹈中會缺少雲水意,卻反倒更激發了她骨子裏的好勝。
纖指嫋轉,玉臂高展,清笛腳上鈴聲陡起,清泠鈴音裏,原本柔弱的女子,嬌嬈如蛇、狡黠如貓、歡躍如鹿、柔軟如兔;疾如駿馬,靜若靈狐……原來清笛跳起的,竟然是這大草原上的百種生靈!
卻不知為何,無人留意的夜色深處,卻猛地漾起一聲貓叫。那貓,仿佛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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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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