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皇上沒有旨意,倘若來日皇上要責罰,我安鳳熙便也肉袒上殿親請罪罰,定與諸君無涉!”
這一場和親之事,傳旨官與送親官又哪裏會不擔心鳳熙會鬧?可是僥幸,這位桀驁不馴的小侯爺這回竟然乖乖接受了。他要送親,到也是在情理當中;倘若不應允,那麼便有可能前功盡棄,反倒激得這位小侯爺當場就鬧了起來!
如若這般,一旦誤了送親的時辰,差事辦得不利落,或者惹惱了契丹可汗,那他們的項上人頭……傳旨官與送親官再不敢想,便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鳳熙也慨然應允,送親歸後,會親赴汴京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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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草原上風這樣大,您一路車馬勞頓,不好好歇著,怎地還要出來騎馬?”草原夜色垂降,行營燈火如星,清笛卻騎馬緩行。
鳳熙不放心,著親兵牽著馬韁,不許清笛快騎;翡煙也隻能陪著,也坐在另一匹馬上,被兵士牽著韁繩。隻可惜翡煙不擅長這個,坐在馬上搖曳得東倒西歪,忍不住跟清笛抱怨。
“騎馬倒也罷了,還不準公子跟著!這若出了什麼差池,您讓奴婢和公子如何交待!”翡煙高高撅著嘴。
“翡煙,知道麼,對於契丹人來說,天地萬物皆有靈。即便這片草原,遠處那連綿青山,夜色裏無聲流淌的河水……它們都不是靜默的存在,它們都是有靈識的。”清笛在夜色裏輕輕仰起頭來。
“便如人與人的初遇。我不知道古往今來的和親公主們都是如何麵色與心境,我隻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到的——翡煙,我要向契丹大草原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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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草原——示威?”翡煙聽得愣怔,“為什麼?”
清笛笑起來,“契丹民族是生於草原的民族,草原是他們的根。如果想要不被契丹嚇倒,我便首先不能被草原嚇怕!縱然草原上黑夜如漆,縱然遠山還有狼嘯,縱然——咱們漢人極為不適應這一切,我卻依然要讓這大草原和青山都看見,我不怕它們!”
清笛說著,猛地一夾馬腹,嬌聲清喝,“駕!”
鳳熙不放心別的馬匹,讓清笛騎了自己的“禦風”;禦風乃是大宛名駒,頗通靈性,縱然韁繩被兵丁牽著,可是它自小與清笛也是稔熟,自然更向著清笛——於是禦風昂頭便掙脫了韁繩,帶著清笛躍蹄而去!
“姑娘!”
“公主!”
身後的兵士與翡煙喊成一團,翡煙更是哭腔都出來了。清笛躍馬而去,笑如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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