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當就是這個位置的,是不是?該當就是這間房子的。隻不過時光易過,早已不知換了多少東主,因此都認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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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鬧了一場,清笛從荷包裏大方地扔出兩錠大銀,一個與了店家,一個與了漁夫。鳳熙平素想方設法給她銀子,她也沒處去花;今日開心,索性大方些。
搖搖晃晃站在門階上,漁夫卻沒走,反倒招手叫了租賃的轎子來。
清笛被西子湖上吹來的涼風一打,腦子倒是清醒了些,看見眼前的轎子便跺腳,“我不要坐轎子!我要,騎馬!”
切,今兒她可是扮作男子,她自己可想起來了。男人要騎馬才威風,騎馬!
漁夫仿佛被雷劈了似的,站在下頭隔著鬥笠盯了她半天,最終還是搖頭,“不行!”
“要你管?”清笛小性兒散開,“本公子有的是銀子,要騎馬就騎馬,要騎驢就騎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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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漁夫囁嚅了半晌,忽地說,“騎馬騎驢都是常見,有甚稀罕!”
“哦?”清笛醉著晃了晃,挑了眉毛去瞪那漁夫。真的,他說的有道理啊,她今兒既然這麼有銀子,幹嘛隻是普通地騎馬騎驢呢?
今兒既然已經放肆若此,她索性再放肆一番!
清笛叉著腰,指著漁夫,“你背我!”
都說晉代的士族最為風雅、懂得享受;人家士族公子出門來都不騎馬騎驢的,人家都騎人。
那其實也是因為士族公子們過於羸弱,上馬上驢都上不去,還怕硌屁.股,索性讓家奴跪倒在地,公子們坐在家奴背上,一步一步向前。
從前從書上見了這般的記載,她都忍不住罵上兩句;可是今日她反倒也要學樣兒了!
誰讓眼前這個漁夫這般地——這般地討厭!
討厭,好討厭……想要一腳踹飛他,卻又,忍不住伸手扯了他回來……
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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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人,果然都是怕惡人的。看看,她這樣撒潑使蠻,漁夫竟然一聲都沒反抗,還乖乖背對她,蹲在了她麵前。
清笛深深吸了口氣,捺住心底莫名翻湧起來的難過。走上前去踢了他屁.股一腳,“穿著蓑衣背我?你用魚刺紮我還不夠,還要用蓑草紮我!”
清笛這一踢,失了平衡,腳也軟了,撲通一聲坐倒在台階上。索性伸手繞過他脖子,去找他喉前的繩結,“我可替你脫了吧。”
手臂繞過去,方知道他的身子竟然如此寬闊。她的手是在找他的繩結,卻也仿佛是手臂繞著他的頸子……清笛不知怎地,呼吸陡然一亂。他身上的氣息漫過蓑衣的領子,繚繞入她鼻息。
宛如香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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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