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傻不傻啊?他外頭都有人了,您還向著他?”我豁出去了,既然公公他敢動錦錦,那我大不了跟他玉石俱焚。
婆婆愣了,劉易陽也愣了,隻有錦錦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眯著眼睛往我的胸口紮,提醒我周圍的新鮮事物也並不足以長久緩解她的饑腸轆轆。我左顧右盼,然後疾步走向樓道的一個拐角,不忘叫著劉易陽:“過來。”
見我著手解扣,劉易陽一驚:“幹嗎?你要在這兒喂奶?等回家再說吧。”
錦錦皺皺眉,撇撇嘴,繼而大哭,仿佛是在抗議著她爸那糟糕的提議,唯恐我再把扣子係上。
“你還嫌她今天不夠慘嗎?我不能餓著她,我就要在這兒喂,你給我擋好了。”當了媽的童佳倩,為了孩子頭可斷,血可流,還能怕走光?再說了,這犄角旮旯的,走光給誰看?
“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劉易陽敞開大衣,擋著我和錦錦。這要是有人路過,看他個背影,八成以為他是在對著牆根兒小便,或者是身前有個小妞兒,正如火如荼。
“哪句話?”我童佳倩又慫了,俗話說衝動是魔鬼,真是不假。也許我那一衝動,劉家要天下大亂了。
“說什麼外頭有人了。”
“哦,那個啊。我,我就隨口那麼一說。”
“這事兒是能隨口亂說的嗎?”劉易陽明顯不悅了。
“還不是因為你爸把錦錦傷了?再說了,那天那個電話,你敢說,你沒往這方麵猜嗎?”我也不甘於太下風。
“猜是一回事,說是另一回事。你這麼一說,媽會是什麼感受?”
“你以為媽不知道嗎?大年初一她跑出去一天,紅著眼睛回來,你以為她是去幹什麼了?要我說,她知道的,遠比我們猜出來的多得多。”
“你就會亂猜,猜完這個猜那個。”
“劉易陽,你別逃避現實了。你又不比我傻,我能猜出來的,你也能,你隻不過是不敢麵對這個現實,對不對?”
劉易陽不說話了,徹底化身為了一麵屏障,阻隔著我們母女和外界。我明白,今天的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雖說我也口口聲聲管他的爸媽叫著爸媽,但那終究不是我的爸媽。如果眼下這不光彩的事兒,出在了我的親生爸媽身上,也許我也會埋著頭,佯裝鴕鳥。
一直站在遠處的婆婆遲疑地走了過來,加入了屏障的行列,將我保護得更加嚴實。對於我適才的不敬之語,她沒作出任何反應。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錦錦臉上的紗布上,她跟我和劉易陽一樣,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將這傷口換到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