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的表情,“我壓根就沒看上他。快三十的人了!那麼老。知道嗎,他比我舅舅才小兩歲……”
晚上回到家,北平正在擦櫃子。王嬌輕輕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枕著他寬闊柔軟的脊背,心裏是從未有過的踏實。北平低聲笑,轉過身來把老婆擁在懷裏,吻一吻額頭:“怎麼,現在想做?”
“討厭。”她笑著掐他腰。
他做出吃痛的樣子,卻把她更緊的擁在懷中。誰也不說話,就這麼緊緊地抱在一起。秋日的夕陽,金子一般灑進屋中。北平摸摸妻子的頭發,輕聲說:“阿嬌,10月20日是川子的生日,咱們去看看他吧。”
王嬌點點頭,眼睛裏驀地溼潤了。
*****
北大荒依舊是白茫茫一片。知青們陸續離開的兩年,這裏似乎變得更寂寥,像個孤獨的老人,沉默地看著世間變遷,看著人們悲歡離合。79年初,兵團出資將原先的白樺林變成知青墓園。每日有人清掃,還專門修了一條路。
小木屋還在,作為墓園工作人員的宿舍。
走到那裏,王嬌的臉便不由自主地紅起來。北平知道原因的,摟著媳婦的腰緊一緊,低聲笑道:“還記得嗎?”
“嗯。”
“瞎說。”他捏她鼻子,“那天你喝的暈暈乎乎。能記得什麼,嗯?”是他什麼都記得,至今記得那火一樣燃燒燦爛的每一分每一秒。
王嬌瞪他一眼:“我就是記得!”這人,沒事就愛提起這段,好煩。
墓園安安靜靜,王嬌買了一束百合花,又從路邊撿了幾朵不知名的小紫花。容川曾說過,最愛紫色。因為它神秘又高貴。走到容川墓碑前,北平看了王嬌一眼,然後說:“我去那邊抽根煙,你在這兒吧。”
“不。”王嬌拉住他手,“你陪我一起。”
北平在王嬌眼中看到了依戀和信任。他點點頭,乖乖站在妻子身旁。他想,王嬌一定有很多話想對容川說,可是,王嬌始終沒說話,也沒有流淚。隻這麼靜靜地看著墓碑,眼珠沉靜,安穩,然後,她把頭輕輕靠在了自己肩膀。直到這時,她才說:“容川,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會來看你。我……很幸福。因為,北平。”
因為北平的愛護,嗬護,我現在非常非常幸福。容川,你一定看到了,對吧……
回城的汽車上,王嬌靠著北平肩膀,半眯著眼睛,像一隻享受的貓。陽光浮在臉上,暖暖的,又癢癢。北平說:“阿嬌,以後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叫‘思川’好嗎?”
思川。
紀思川。
“好。”她吻吻丈夫嘴角。可惜哦,隻能生一個孩子,她摸摸自己肚子,三個月了,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
北平的大手覆在她手上,還有那個隻有三個月大的小家夥上。“他好像動了。” 思 兔 網
“是嗎?”
“嗯,我感受到了。”他傻乎乎地笑。
“瞎說,他現在隻有一隻蘋果大。”
“那我也感受到了,父子連心!”北平很傲嬌的。
王嬌看著他,手輕輕撫摸他臉頰俊朗的輪廓,我的傻丈夫,我帥帥的丈夫,我可愛的丈夫。“你呀……”
你呀,真好。
汽車向著陽光,向著前方,向著蔚藍的天空一路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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