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越寒依然隻是看奏折似乎是不想理她,寧兒抿了抿嘴,歎息著做了個萬福禮,然後站起身子,恭敬的站到了一旁。
……
時值深夜,已將近子時。
花想容獨自靜坐在一片銀白的冷宮大院裏,屁股下邊鋪的是一塊棉被,身上包的是一塊綿被,抬起眼,看向冬天的月亮。
喝過了藥,肚子倒是不再那麼疼了,隻是有些微的陣痛和寒冷罷了,她抱緊了身上的被子,明知自己感冒發燒卻還是坐在這裏。
她以為今天能等到蕭越寒,可是沒想到這都到了子時,他還是沒有來。
恐怕,他是對她真的寒心了吧,就像她對他一樣,一樣的寒心徹骨。
花想容閉上眼,摸了摸懷中的假死藥,忽然不小心摸到每時每刻都隨身攜帶的那兩塊彩色的玉石,她淡淡一笑,看向天空那皎潔的月亮。
批閱完奏折,揮退了寧兒,腳步控製不住的還是走向了冷蓮宮的蕭越寒剛一走到宮門前,就看到那個一臉蒼白如紙的女人坐在雪地裏,身上圍著一個破爛的被子仰望天空傻笑。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和月……”花想容微蹙秀眉,看著月亮中的影子,忽然嗤笑,手下緊緊握住被子,轉眼正要起身回寢殿打算不再去等了,忽然,眼角躍進一片刺眼的明黃,在一片素白的雪地裏那麼的顯眼。
花想容眼神顫了顫,藏被子下邊的那一雙小手緊握成拳,緩緩抬起眼,看向冷蓮宮門前站著的那抹黑色的挺拔身影和那九條騰飛的金龍,如神般俊美的妖孽臉,烏發金冠。
蕭越寒冷眼看著她,花想容呆呆的看著他,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對望。
他果然變回了曾經那個對她既厭惡又排斥的蕭越寒,他眼中沒有她所想像的一絲絲擔心,就算是虛假的擔心也好,他沒有。
深邃有神的黑瞳裏,閃現出的是一抹失望,似乎是因為她沒有被這樣活活凍死,因為她竟然還這樣好好的活著的失望。
花想容咬牙,見他目光冰冷,暗自咒罵了兩句,一狠心,騰的站了起來想讓他看看她現在有多麼的好。
哪知她盤腿坐在雪地上兩個時辰了,雖然是抱著被子,但也早已經凍僵,隻聽得身上腿上清脆的一響,身子便失重的向一旁的雪地裏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