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雙臂一展,向空中高高躍起,之後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在其身前,出現了一個碩大的梵文,那梵文發散著耀眼的金光,梵文出現之後,那僧人立刻一掌拍在那梵文之上。
梵文旋轉起來,從空中向地麵快速的砸將下來,錢效峰立刻向後麵跳躍,躲開了這梵文的一擊。
原本以為那僧人會再次發動攻擊,可那梵文砸下之後,僧人竟然又回到了那古鬆之下,盤膝坐著,靜靜地聽著那道人彈奏的古琴之聲。
錢效峰微微皺了皺眉頭,從剛才和這僧人交手來看,那僧人的實力似乎要遠比自己強悍,若是與之正麵衝突,完全沒有勝算,何況,直到現在,那道人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倘若這一僧一道聯手,恐怕自己難以通過這道關口了。
這才到了第三關,就如此棘手,那塊獸皮之上,還有兩道關口,一般來說,這五道關口,應該越到後麵越難通過,前兩關自己還能利用自己的法技勉強過關,可這第三關,似乎就到了自己的極限了。
目前對於錢效峰來說,大慈大悲掌是他能夠施展出來的最強攻擊,可剛才跟那僧人一交手,似乎大慈大悲掌並不能傷到對方,這還沒有見到那道人出手,單單這僧人,袖袍一揮,就能化解大慈大悲的攻擊力,而從眼前的情形來看,似乎那道人的實力還在這僧人之上。
難道就這麼放棄?錢效峰的拳頭不由得握緊了,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自己千辛萬苦,經曆了那麼多磨難,終於到達了南洲大陸,難不成真的連這山穀考核都無法通過?
眼前的一僧一道仍然如同剛剛見到的那樣,相對而坐,一個彈琴,一個聆聽,似乎剛才那僧人根本不曾離開過一般。
錢效峰心中遲疑著,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其腦中產生,現在他很清楚,如果和對方硬拚,自己的確一點勝算都沒有,現在擺在自己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原路返回,前兩個關口的守護者都已經被自己除掉了,返回去,至少能夠全身而退。另一條路,就是硬著頭皮從兩個人身邊的小路過去,可如果走第二條路,就意味著自己將生命完全置於極其危險的境地,畢竟齊春也給自己說過,這裏雖是虛度空間,但這其中的危險同外界一般無二,仍然能夠命喪其中。
錢效峰第一次有了些猶豫,畢竟是要在生死之間做出抉擇,片刻之後,錢效峰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堅定,他將原本釋放出來的聚氣完全散掉,之後邁步上前,就如同散步一般,向那一僧一道走了過去。
十米,五米,三米,越來越近,錢效峰緊緊地咬著嘴唇,在經過那棵古鬆之時,錢效峰索性閉上了眼睛,之後調勻呼吸,緩緩地向前走了過去。
幾十米的距離,錢效峰感覺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那棵古鬆竟然不見了,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一僧一道。
“呼!”
錢效峰長出一口氣,幾乎全身癱軟,整個身子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看來自己所料不錯,這道關口的真正守護者並不是那一僧一道,而是自己的心魔。
如果自己沒有孤注一擲,而是不斷地去攻擊那一僧一道,即便自己現在已經達到了煉器巔峰,恐怕也沒有什麼勝算,畢竟那由心魔產生的假象,是自己根本無法戰勝的,當你靜下心來,將那對手忽略掉,反而能夠十分容易地通過這道看似困難的關口。
這虛度空間果然不同凡響,不但有真正強悍的守護者把關,居然還有這種心魔擾亂,看來,能夠順利通過這道考核題目,還真不容易,如此一來,他反而心裏安穩了,看來自己當初還以為那考核的老頭兒給自己放水,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錢效峰把手中的獸皮取出,低頭看了看,那獸皮之上的三道關口此刻都已經被點亮了,如此一來,他隻需要再通過兩道關口,就能夠順利拿到考核老頭所要之物。
顧不上休息,錢效峰立刻召喚出雪狼,之後坐到其背上,催動雪狼,向著下一道關口奔去,剛才與那心魔抗爭,根本不亞於經曆一場惡鬥,如今他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雖然他服下了幾顆補充精力的丹藥,但他仍然不願把體力浪費在趕路這種消耗體力的事情之上。
雪狼的速度比錢效峰的速度還快,沒用多久,錢效峰便到了下一個關口附近,還未到達關口,耳邊便響起簫笛之聲。
初聞簫笛聲,錢效峰還未在意,可沒過多久,他便感到心胸沉悶,似乎喘不過起來,緊接著,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耳朵也感覺有些失聰,他心中慌亂起來,立刻盤膝而坐,之後運行起聚氣,護住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