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用了時間不長,便飛到了海船上方。錢效峰率先落到甲板之上,之後歐陽泰和江南也相繼落下。齊春和黃影子之前就見過歐陽泰,所以並不感到陌生,歐陽泰一落到甲板上,他們便帶著船上的人過來打招呼,但看到江南時,他們稍稍愣了一下,便看向歐陽泰。
錢效峰簡單的將江南和歐陽泰介紹給了船上的眾人,之後帶著歐陽泰和江南進了船艙,齊春安排了幾個人在甲板上巡視,便招呼黃影子一起跟了進去。
錢效峰將黃影子,盜月兒等召集到了船艙之中,將此去海宮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之後看向盜月兒,問道:“盜月兒,讓你近距離盜取那宮主身上的鑰匙,你可有把握?”
盜月兒沉思了片刻,道:“如果是普通人,我有十成的把握,但是這海宮宮主是強大的海妖,或許感知力超常,那就有些棘手了。”
錢效峰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一點他的確也考慮過了,盜月兒雖說十分擅長盜竊,從某個地方將東西盜取出來問題不大,可要從一個人身上盜取貼身物品,這個難度係數就高很多了,尤其是如果這個人還是實力強悍的修仙者地話,就更加難辦了。
齊春插話道:“能讓一個人放鬆警惕的,一般都是大喜或是大悲之時,如果在能夠趁其酒醉或是深睡,這個難度就減輕了。”
盜月兒點頭道:“齊大叔所言極是,一般來說,人的警惕心最低的就是這幾種情況。”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半個時辰過去,仍然沒有十分精準的辦法。錢效峰撓了撓頭,這種情況讓他感到有些憋屈,就算是放開手腳去和對方正麵戰鬥,都不會讓他如此難受。
在眾人議論期間,一直沒有開口的齊飛晚看了看錢效峰,又看了看江南和歐陽泰,之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齊飛晚的表情被歐陽泰看在眼中,他緩緩說道:“齊姑娘有話直說,不用顧忌。”
齊飛晚低聲道:“我倒有個辦法,隻不過,有些冒險。”
歐陽泰立刻說道:“請齊姑娘直說,就算冒險的法子,或許也能試一試。”
齊飛晚看了看錢效峰,之後道:“這個冒險的方法,就是自投羅網,現在方士子不是也在搜尋歐陽先生和江南先生呢嗎?既然如此,兩位何不裝作不知方士子現在就在海宮中,二位現在前去營救無量島主,那海妖一族一定會立刻將二位抓住,對於方士子來說,找到了你們兩個,基本上就算鏟除了白無量島主的餘黨,自然會無比歡欣,估計會和那宮主飲酒相慶,兩位被擒,如果不出所料,也會被關進那海宮大牢之中,隻要盜月兒能趁機把鑰匙取出來,那你們兩位和無量島主便都能順利脫困了。唯一的冒險就是,盜月兒失手沒能盜出鑰匙,那二位可就……”
齊飛晚沒有往下說,大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那就意味著整個南礁三島,從此將徹底成為白無法之物。
齊飛晚的這個辦法雖好,但確實冒險,船艙之中的氣氛有些壓抑,一時間,大家都不再講話。沉寂了半響,歐陽泰一拍大腿,狠狠說道:“齊姑娘這個辦法,我看可以,不過,不需要我和江南都被擒住,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反正我這條命原本也是撿回來的,遇不上錢老弟,恐怕早就被白無法投入大牢了,哼哼,關在南礁城的大牢,和關在海宮大牢,沒什麼兩樣也。”
江南卻搖著頭,道:“不行,現如今,方士民和白無法最想抓到的人是我,隻有我前去被俘,才會使得他們掉以輕心。”
兩個人就此又發生了爭執,誰都堅持自己去冒險,而留下對方作為最後的希望,錢效峰陰沉著臉,他的心中如今也十分難受,這種事情很明顯是在冒險,一個閃失就會送掉性命,他開始有些恨自己的實力太差,否則也不會如今無能為力。
江南一拍桌子,低吼一聲,道:“歐陽泰,就這麼定了,如果你再和我爭執,老夫以後不再認你這個朋友,反正海宮大牢,老夫去定了,將來錢老弟能將我們救出來最好,救不出來也無妨,老夫就隻當跟無量島主一起遭了那王八蛋的暗算。”
看到江南如此堅持,歐陽泰也不再說什麼,他伸出手掌,在江南的臂膀上用力的捏了捏,別過臉去,眼中的淚水依然滑下,他知道,江南這一去,有可能就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