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顆鵝蛋般大小的魔石,正是當初錢效峰在碧蛇宮中取得的,魔石的個頭雖然不大,但通體金黃,微微發亮,握在手心之中,一股寒氣從中緩緩透出,明眼人一看便知這魔石價值不菲,如今當做豪門弟子手心把玩兒之物,再恰當不過。
就在錢效峰扶著欄杆向甲板之上觀看的時候,從遠處行駛過來一隊人馬,這個車隊直接向這艘商船走來,為首的一名大漢騎著一頭赤色大馬,而在其身後,一匹通體烏黑,四蹄雪白的駿馬背上,居然騎著一個嫵媚的女子。
錢效峰眼睛突然眯了起來,這嫵媚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和自己在煉器師公會之中鬥火的齊家大小姐,齊飛晚。
“這丫頭怎麼也來了?”錢效峰喃喃自語,不過隨即便明白過來,自己手上的那塊玉牌尚是從她手中得到的,既然她肯用那玉牌做賭注,自然那玉牌就不止一個,這次齊飛晚也趕上此趟船,不用說,自然是為了去那南洲學院報名。
果然,那對人馬行走到棧橋時停了下來,騎著赤色大馬的大漢轉著頭,向齊飛晚叮囑著什麼,隻見齊飛晚一張俏臉時喜時嗔,不多時,齊飛晚便從那烏黑馬背上翻身躍下,在馬脖子上戀戀不舍地撫摸著,之後似乎又向周圍幾個人交待著什麼。
錢效峰沉思片刻,突然意識到,這齊飛晚既然也是乘此船出海,去那南洲大陸,必然會住在這甲板三層最豪華的房間,畢竟這海船便是齊家的資產,若是自己也在這二層居住,恐怕難免會和她遇上,雖說這丫頭不一定還會記得自己,但若是記得,那難免會引發一些麻煩,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錢效峰決定放棄二層的舒適房間,準備去住那甲板之下的房間。
此時龍二已經哈著腰站在那魁梧大漢身邊了,錢效峰無暇去告知龍二,便在房間中留了一張字條,之後趁齊飛晚還未上船,便急匆匆地沿著樓梯下到了甲板之下。
一進入船艙之中,一股異味傳來,差點將錢效峰嗆暈過去,他揮了揮袖子,將那股夾雜著汗臭和腳氣的味道驅散,之後皺著眉頭向下走去。
這船艙之中的房間果然不比甲板之上的房間舒適,透氣度先不說,單是空間麵積就無法與其相比,這船艙中的每一個房間都隻是甲板之上房間的一半,即便如此,還每間住著兩個人。
“喂,你是幹什麼的?”
突然,一個水手打扮的大漢從裏麵走出來,走到錢效峰麵前站住,盯著錢效峰問道。
“哦,這位大哥,在下剛剛上船,想找個房間。”錢效峰自然不能對其說實話,隻好編造自己是剛剛上船的。
“房間?你花了多少銀子?”大漢一皺眉頭,看著錢效峰的眼睛,冷冷地問道。
錢效峰微微一笑,一步走到大漢身邊,之後向大漢手掌中又塞了一塊銀子,如今錢效峰已經非常明白,在這種時候,什麼話都不如這銀子好使。
果然,在接到錢效峰手裏銀子的同時,大漢臉上也出現一絲微笑,他伸手在錢效峰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之後手臂一伸,笑著說道:“小夥子挺懂規矩,我喜歡,往前麵走,08號房間還空著,你去那間住吧。”
錢效峰點了點頭,之後道:“這位大哥,在下不習慣與人同住,您看?”
“這?”大漢眼珠轉了轉,臉上露出一副難辦的表情。
錢效峰沒有說話,而是又飛快地在大漢手中塞了一塊銀子,這大漢立刻承諾道:“兄弟,放心吧,這間房就你自己住,再有人問,老子就說這房間已經住兩個人了。”
“多謝大哥,多謝大哥!”錢效峰拱了拱手。
按照大漢所指,錢效峰很快便找到了08房間,剛要推門進入,就聽到齊飛晚在樓梯間說話的聲音。
“這船艙底下都是些什麼人?”齊飛晚邊說,邊打算邁步進入。
“小姐,小姐,這船艙之下住的都是一些粗鄙的冒險者和小家族子弟,那裏環境不好,小姐還是直接上樓吧。”龍二陪著笑。
齊飛晚一把推開龍二,就要向船艙之中下來,可剛進入船艙兩步,那難聞的氣味便讓齊飛晚的臉變得極為難看,她一邊揮舞著衣袖,一邊罵道:“龍二,這下麵怎麼這麼臭,快去把風門打開,通通氣兒!”
龍二點著頭,一邊吩咐水手去按照齊飛晚的要求打開風門,一邊引領著齊飛晚向樓上走,“大小姐,下麵住的人都是些粗鄙人,自然味道難聞,走,看看老爺專門為小姐留的房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