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效峰將村長攙扶起來,問道:“不知那狗娃相貌如何,倘若將來有機會遇到,如何能夠認出來呢?”
村長道:“那狗娃的脖子上有一塊魚形胎記,很好辨認的。”
錢效峰心中微微一動,隨口問道:“村長,翠花大嫂家在哪裏,可否帶在下去看看,在下還想多了解一下。”
村長點了點頭,道:“也好,那請小神仙跟我來,唉,翠花也是個苦命的人啊,狗娃被擄走沒多久,她男人也得了一場怪病去世了,如今,這翠花也是孤寡一人啊。”
錢效峰跟隨著村長穿過村子中的街道,在一座院落前站住腳步,指著院落說:“小神仙,這裏就是翠花家了。”
錢效峰點了點頭,村長見狀,轉過頭去,向著院落喊道:“翠花,翠花。”
院落裏傳出房門打開的聲音,村長帶著錢效峰向院門走去,剛到門口,門便從裏麵打開了,翠花抬頭看到來人是村長和錢效峰,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翠花,小神仙說要有些事兒問你,你可要如實告知哦!”村長叮囑道。
翠花點著頭,走在前方,錢效峰和村長跟在其後麵走了進去。剛到屋門前,翠花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了看村長,欲言又止。
村長明白過來,立刻道:“你們倆先談著,我去給小神仙準備點兒酒菜,今天小神仙為民除妖辛苦了,大夥兒還商量著明天好好酬謝小神仙呢。”
錢效峰擺了擺手,道:“村長,就不要讓鄉親們破費了,在下也就是途徑此地,叨擾一夜就走,至於除妖,這本是我們修仙之人的本分,可不敢居功。”
村長嗬嗬笑著,向外麵走去,見到村長離開,翠花將錢效峰領進房間內,一進入房間,翠花再次跪在地上,落淚道:“小神仙,如果能救俺家狗娃,俺翠花願意一輩子給神仙提鞋倒水。”
錢效峰苦笑一聲,道:“翠花大嫂快快請起,在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次前來也是想了解一些情況,你隻要如實回答,或許你家狗娃還真能救回來。”
聽到錢效峰如此一說,翠花便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抹了一把眼淚,在屋子裏的椅子上坐下,低著頭道:“小神仙請問。”
錢效峰靜靜地看著翠花,幾秒鍾之後,突然開口道:“狗娃的親生父親是誰?”
“啊!”
翠花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中出現驚恐的神色,她支吾道:“狗娃,狗娃的父親已經病死了。”
錢效峰盯著翠花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道:“翠花嫂,如果想要在下出手救狗娃,你就必須給我說實話。”
剛才翠花的細微反應,被錢效峰盡數看在眼裏,他已經在心裏證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狗娃的出身果然有問題。
按理來說,那海中的妖族不可能會擄走一名普通的村裏孩子,倘若擄走的是貌美的村婦還有情可原,畢竟錢效峰聽說過,在海妖之中,有些生性邪惡的海妖,常會擄走人類貌美女子,之後盡情摧殘,可那狗娃並不是貌美村婦,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狗娃並非普通的村裏孩子。
剛才來這裏的路上,村長說狗娃的脖子之上有魚形胎記時,這個念頭就在錢效峰的心中一閃而過,於是順著這個念頭,他做了個大膽的推測,沒想到,居然被自己猜對了。
“說吧,你隻有把真相告訴我,我才有機會救你的狗娃。”錢效峰靜靜地說道。
“嗚嗚!”翠花突然抽泣起來,之後抹著眼淚,說出了那個深藏在她心中多年的秘密,原本她以為,這個秘密將被她永遠地藏在心中,直到自己終老,沒想到,在這個夜晚,麵對著一個陌生的少年,這個羞恥的真相,會由她親口說出來,這一切,都源於那份對親生兒子的思念,那份等待了三年的機會。
十五年前,翠花還是一名二八年華的美麗少女,是村裏小夥子們的愛慕對象,對於村裏麵的年輕人們地示愛,翠花都是嬌羞的回絕,直到那天傍晚,發生了那件讓她感到羞恥一輩子的事情。
那天翠花在海灘上獨自玩耍,突然海中翻起滾滾巨浪,頃刻間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遍布,天地間一片昏暗。翠花以為暴風雨將至,立刻打算回村,可突然一股腥風從背後卷來,她便不省人事了。
迷糊之間,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之間有種撕裂的痛感,在劇烈的疼痛中,她幽幽轉醒,之後,她驚恐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盡數被除盡,下體流出綠色濃稠的液體,其中參雜著紅色的血液,那明白過來,自己的身子就這麼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