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風峰頂。
嘲風殿之中,玄通道人閉目沉思,整個大殿之內,安靜的幾乎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讓所有的人聽到。
正座之下,兩旁各三張座椅,六位首座均一言不發地看著閉目沉思的玄通道人,而大殿正中,垂手站立的正是剛剛從獵手村趕回來的靜棋和靜柴。
一炷香的時間,整個大殿隻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之聲,右麵第二張椅子上的玄信道人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道:“掌門師兄,您倒是說句話啊?”
玄信道人一開口,另外幾位首座也紛紛起立發言,玄德道人接口道:“如此看來,魔教天道門又蠢蠢欲動了,此次居然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如此行凶,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玄風道人看了一眼玄德道人,說道:“大夥兒先不要妄下結論,僅憑靜書一人的推斷,就認定這一定是天道門所為,未免有些武斷。”
玄德道人立刻道:“玄風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贔屭峰上的人都是有眼無珠之輩嗎?”
玄義道人撇了撇嘴,道:“玄德師兄,你也未必太敏感了,玄風師兄怎麼有此意呢?”
玄德道人哼了一聲,道:“不就是自己的徒弟在去年的試煉當中拿了個第三嗎,何必處處覺得我贔屭峰低他一等!”
玄風道人幽幽地說道:“玄德師弟,我可沒有提去年你們贔屭峰拿了倒數第一的事兒啊,怎麼自從你們拿了倒數第一之後,你這一年來怎麼這麼敏感?”
玄義道人立刻說道:“兩位師兄,你們就不要再打嘴皮官司了,還是聽聽掌門師兄怎麼看這件事兒吧!”
聽玄義道人說完,玄德道人和玄風道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再言語,反而同時向玄通道人看去。
玄通道人緩緩睜開眼睛,道:“各位師弟,稍安勿躁,此事關係重大,獵手村就在我們嘲風山下,平時本座對獵手村之事兒也有耳聞,此村中居民大多為人和善,平日以打獵為生,並無和哪一門派結仇。此次慘遭屠村想必並非是某門派的報複,而且按照靜書師侄所言,那和他交過手的妖人分身,倒也的確和天道門的巫術類似,但僅憑這點,我們還不能肯定此事一定和天道門相關,一來天道門二十二年前元氣大傷,早已退出巴蜀國,現在偏安西南千裏之外的花文國中,這兩年也沒有在巴蜀國中見過他們的蹤跡,二來為兄實在想不出天道門到底為何向一個普通山村出手,若是因為這個村落就在我們眼下,這是在向我們示威,他大可直接向我們臥龍道的門人下手,何必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玄樂道人道:“掌門師兄言之有理,我們的確不能因為靜書師侄自己的推測就把思維束縛到一個狹窄的小路上,據我所知,能夠利用法術進行分身傷人的門派也不止天道門一家,苗疆,西域,大澤這些地方的一些邪教也都會,而所謂的黑煙取人性命,死者屍體僵硬這個法術,雖說手段像極了天道門的殘狼,但這些年中,我們又怎知是否又有魔教中人學會了天道門的巫術?”
玄禮道人也站起來,道:“諸位同門,依我看,不如我們一起到獵手村現場看一看,或許我們還能看出些不同,畢竟靜棋師侄他們實戰經驗欠缺,容易忽略一些極為重要的細節。”
玄通道人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我們七個人一起下山,這就有些興師動眾了,我看還是由玄德師弟自己去一趟就好。”
玄德道人拱手道:“謹遵掌門師兄之命,玄德這就前去。”
玄風道人看了一眼玄信道人,道:“玄信師弟,你陪玄德師弟一起去吧,兩個人還能討論一下。”
玄信道人看向玄通道人,玄通道人點頭道:“玄風師弟說得也有理,那就有勞兩位師弟走一趟了。”
玄德道人同玄信道人一起向玄通道人施禮道:“謹遵掌門師兄之命!”
出了山門,幾個人立刻祭出法器,化身為光,向山下飛去,頃刻見便來到獵手村,靜書遠遠看得他們飛至,立刻上前,道:“拜見師傅,拜見玄信師伯。”
玄德道人擺了擺手,道:“禮數就免了吧,你這懷裏所抱何人?”
靜書道:“回師傅,這是整個獵手村唯一幸存的人,現在尚未轉醒。”
玄信道人問道:“靜鹽何在?”
靜書道:“稟師伯,靜鹽現在正在後山安置村民屍體。”
玄信道人看了一眼玄德道人,道:“師弟,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屍體吧?”
玄德道人點頭道:“也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