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年8月30日。雨過天晴的日子果然很舒服,氣溫也不高(最高溫度33度,根本不用開空調)。
今天早上的太陽大概是打西邊出來的……物業竟然自動派人來把弄堂裏的下水道通了一遍,還包括我家院子裏的!哎呀,什麼時候我們這兒的物業變得服務這麼好了?
小白和灰球今天都很乖,一個都沒有到院子裏玩……因為那裏到處都濕答答的、全是泥水。所以說貓比較愛幹淨嘛,不像狗。起先灰球一直在自顧自地玩我買給小白的那個裏麵有鈴鐺的小球。小白一開始還跟著聲音瞎跑了幾圈,不過沒多久就停下了、坐在地上把尾巴甩來甩去,沒多久就把灰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我真的很奇怪為什麼這一招總是這麼有效呢?小白的尾巴有這麼好玩麼?還是灰球真的是隻傻到不能再傻的貓了?但不管怎麼樣,小白看來已經掌握了管它媳婦的秘訣了,嘿嘿,我很滿意!
——摘自衛明的日記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年。
從昨天後半夜就開始的雨一直都不大不小地下著,淅淅瀝瀝地砸在窗玻璃上,慢慢地闖入漸漸醒來的衛明的耳膜裏。可他還是固執地閉著眼睛、貪婪地流連在半清半楚的蒙昧狀態……下雨天睡懶覺可是冬天裏再愜意不過的事了。
房門輕響了一記,跟著便有人推門而入。靜默了片刻後是慢慢接近的沙沙腳步聲,再然後是一隻手掌試探地在隆起的被子上摸了摸、最後落到露在被子外的一撮頭發上。
“起來了,衛明。”奚典拽了拽那撮頭發,“吃飯了。”
衛明一動不動。
奚典的手指加大了力氣。
“讓我再睡會兒。”衛明嘟囔了一聲,縮了縮脖子、用被子捂住了頭。
奚典無奈地輕歎……這是過去幾周的幾乎每個周末都要上演的一幕。剛要掀被子,但想到昨晚,哦、不對,應該說是今晨自己的那番“攻城掠地”,手上的動作立刻該拉為拍。“疼麼?”
“……嗯?”奚典不問還好,一問之下,衛明馬上就感到一股疼痛就由點至麵、再也無法忽略地在身上迅速蔓延開來,而造成身體如此疼痛的原因也一古腦地湧進了腦袋裏。他頓時又羞又臊又懊惱,抬起枕頭的兩邊捂住了熱燙一片的臉,悶聲悶氣地嘀咕道:“你一個彈琴的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你健的到底是什麼身呀?都健那兒去了吧?”
“力氣大小跟是不是彈琴的有什麼關係?”奚典嗤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道:“翻過去,我幫你按摩按摩。”
衛明本想強撐一下說不用的,可轉念一想,奚大藝術家的手指頭多金貴呀?每一根都享譽著國際呢!他還記得上次在“望星空”的酒會上那個主持人聲情並茂、中英文輪番介紹的那些用詞,再有那些觀眾看到他時尊敬的樣子……嘿嘿嘿,能享受一下他金貴的手指頭的按摩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啊!於是他齜牙咧嘴地慢騰騰翻了個身,還不無擔憂地關照了一句:“你輕點哦!”
“沒見過你這麼怕疼的人。”奚典扯著嘴角摸了摸他身上的被子,拉平之後才隔著被子揉捏他的腰背。
他的動作很舒緩、輕重適宜,也非常到位,沒多大會兒功夫就讓衛明舒服得像隻被捋了順毛的貓咪一樣眯縫著眼、歪著嘴、抱著枕頭哼哼開了。哼著哼著,他想到了什麼、皺著眉唧唧歪歪道:“奚大藝術家,你不是行家裏手嗎?還、還……哼!”他實在難以繼續、隻好以悶哼聲草草收尾。
奚典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的不適都是他弄的,倍感無力地申辯道:“我已經很小心了。”說著他騰出一隻手在床頭櫃上摸了摸,找到一件東西往衛明的枕頭邊一放道:“喏,這是我從澳大利亞千辛萬苦帶回來的,一次就在你身上用了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