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季雪在心中長籲一口氣,她對於山海關主這句話終於不再感冒,反正張十三連登仙樓主的提議都拒絕了,又豈會成為山海關主的弟子。
張十三很果斷的搖了搖頭,他衝山海關主禮敬的抱拳弓腰行禮,並且說道:“晚輩多謝前輩的好意,不過晚輩已經和登仙樓的前輩說過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弟子,因此晚輩隻能辜負前輩的美意了。”
然而山海關主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張十三的反應,他竟然是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反而心平氣和的看著張十三,出人意料道:“那行吧,這枚腰牌是山海關管理者身份的象征,你收下吧,不過你要記住,你卻不是我們山海關的人。”
山海關主的這番話略有歧義,然而無論是張十三、季雪還是白渺,三人都聽出來了這番話中的含義。
不是山海關管理者卻能擁有管理者的腰牌,便是在於告訴世人張十三隻要手持腰牌便是得到了山海關主人的庇護,至此以後,想要動張十三的人都得小心的掂量掂量。
倏然,山海關主像是神遊太空了般,約莫有那麼一兩息的時間山海關主才回過神來,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他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張十三,而後稱讚道:“不錯,真是不錯,竟然連鬼血教的小輩都被你殺了。”
張十三愕然,他不知道山海關主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然而他知道鬼血教宋無宗被殺的事情很快就會彌散開在第一仙界四大部洲中廣為流傳。自從在古仙坊之中,張十三戰勝了無極宗的賴藏杏時,他就知道任何一點消息都無法在第一仙界中被封鎖起來。
季雪和白渺帶著驚訝的眼神跟在張十三身後走下七層樓,再次回到一樓大廳時那些或正在舞刀弄槍,或比劃過招交流,或靜坐休息的城管隊員們紛紛側目送張十三三人離開。
然而張十三等三人卻能感覺到一股股欽佩、羨慕、怨毒、嫉妒的氣息彌漫在一樓大廳當中,甚至有幾率強烈的氣息恨不得俯衝向張十三,卻又被什麼東西限製住似的。
離開了城建七層樓,張十三和季雪、白渺三人再次行走在街道上,此時竟然有些人認出了他們,然而張十三三人並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徑直朝城門走去,他們想盡快離開山海關,前往西賀牛洲。
西賀牛洲可以說是季雪、白渺的主場,他們二人忽然覺得隻有張十三在他們的主場中才不會有諸多威脅和挑戰。
然而他們的構想是正確的,但是現實卻很不配合,一柄劍從高空墜落正好插在了張十三腳尖前一寸不到的地方,劍身插進去石板拚砌成的街道中還未徹底安靜下來,發出陣陣嗚咽的劍鳴之音。
這劍鳴之音嗚咽著像是一名女子在低聲抽泣,又像是在述說著一些過往的悲傷,不為人知的悲傷。
為何不為人知,因為知道劍鳴為何悲傷的人均已成了劍下亡魂。
“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從街道拐角處傳來,張十三等三人循著聲音看過去,一道消瘦的人影依靠在街角的圍牆邊上,而在那消瘦人影身邊有著一柄劍鞘、一柄短劍。
鼓掌聲完畢,那人影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吸引到了張十三等人的注意力,因而他徑直伸張五指,然而猛地彎曲像是抓起了某樣東西般,那柄插在張十三腳尖前不到一寸的寶劍如同被看不見的絲線牽引著重新飛到他的手中。
“就是你殺死了我鬼血教兩名弟子麼?”此人手握寶劍,劍尖遙指張十三,高聲問道。
一聲長嘯吸引了街道內裏的修士們,瞬時間便有圍觀之勢,一幹人等或是佇立街道兩旁,或是登上高樓,期待著一場突如其來的熱鬧。
張十三不知對手來意,但他卻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這股殺意甚至要比宋無宗身上散發出來的還要濃烈,並且這股殺意給人的感覺並非刻意釋放出來,反而是在那人無意識的情況下散發出來。
張十三挑眉,他知道這名對手絕對不簡單,是因為他竟然無法感應出來對手體內靈力含量有多少,便代表了無法得知對方的實際修為和實力。
通常情況下,未知的對手才是最可怕的,而眼前,便有這麼一個威脅。
然則張十三一點也不慌張,他有恃無恐,在這山海關中便要遵守山海關的規矩,因為城中不允許打鬥,所以張十三隻是遙遙看著持劍之人,並不做言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