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老漢家裏,呂雲歌好吃好喝地過了兩天。第三天,呂雲歌從床上跳起:“嗯,溫暖的陽光,灰白的地麵……我還在大叔家裏!我沒有死!我活下來了!”老漢開心地走入呂雲歌的房間:“恭喜姑娘了,吉人自有天相!”呂雲歌連忙跪在地上:“呂雲歌給救命恩人三叩九拜!”“別,我受不起!”老漢想把呂雲歌扶起來,可呂雲歌執意要跪。“你這孩子。”老漢雖然不情願,但因微笑產生的眼角的皺紋、臉上慈愛的表情,都訴說著老漢的開心。
“大叔,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但我有自己的使命,我要走了。”呂雲歌說。“哎呀,那再也沒有人和我聊天了,好不容易才有個有趣的小丫頭給我解解沉悶的……”老漢臉上露出小孩子被搶走東西一般的神情。呂雲歌忍不住撲哧一笑:“大叔,救命恩人,我會記住你的。”“嗯,相逢是緣分,姑娘走好!”老漢關切地說,“不過,把我做的黃金滿漢全藥膳吃完了再走吧!”“啊!大叔!你想把我養肥啊!這樣我怎麼運輕功!”呂雲歌雖然咆哮著,但麵對這麼多美味,還是風卷殘雲、大快朵頤,放開肚皮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呂雲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老漢的農舍。“下一步,往哪裏呢……”呂雲歌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原本,在她以為那場大火會把一切埋葬的時候,冥冥之中有某種旨意讓她再活了一次;這次,她準備求死,或許也是命運給她安排了她的貴人,她還可以踏足在大地上感受美好與痛苦……呂雲歌閉了閉眼,強忍住即將流出的淚水,隨即睜開眼,眼裏全是大小姐應有的果斷和決絕。
“又再活了一次……這次,回去找銀千和歐陽軒他們吧,過了這麼久,他們一定很擔心我。”想到銀千暴躁的麵孔和歐陽軒的溫柔,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輕快地走了起來。
但,出走容易,回去是有難度的,呂雲歌走了許久,感覺自己仍在原地打轉。“太大了……”呂雲歌不禁抱怨道,“這兒的森林太大了。”此時的呂雲歌完全沒有出走時欣賞美景的興致了,什麼花花草草在她眼裏都是地標,她努力地記住每一處花草的特征,但還是無奈地發現,走不出這個大圈圈。
“怎麼回事啊……我在這兒繞了這麼久,而且沒有刻意隱蔽我的氣息,銀千派出的暗衛應該很快發現我才對。”呂雲歌走得累了,幹脆一屁股坐在一個大石頭上,氣呼呼地拔著石頭旁的花草,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現在已經日上三竿,呂雲歌感覺到自己的臉被燒得火辣辣的痛。自己起碼兜了兩個時辰了吧!呂雲歌氣呼呼地想,“算了,就當鍛煉體力了。”可轉念一想,不說銀千派出的暗衛應該發現自己,自己輕功也不差,為什麼現在感覺無法施展呢?一開始她覺得是剛剛排毒功力還沒恢複的緣故,現在再想,自己在這地方繞了無數個彎彎,又沒有被發現,莫非——有人布置了鬼打牆陷阱?
呂雲歌想到這裏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在這裏的、有本事在這裏布下陷阱的,普天之下,無非歐陽軒?以歐陽軒的人力財力,再次毒死自己絕非難事,何況他已經布下陷阱、自己已經闖入,如若要自己性命,放些毒霧即可,那麼,讓自己像無頭鼠一樣亂竄的目的,隻有掌握、控製自己的行蹤……也就是,歐陽軒在跟蹤著、監視著自己。自己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