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歌本以為自己所配的解藥足夠壓製一段時間藥性,也是她沒有想到五天之後再次毒發,此時也隻有她一人在屋子裏麵。
自打那日毒發之後,歐陽軒就命令歐雲歌的貼身丫鬟必須二十四小時不離她身邊。
這幾日丫鬟也確實按照歐陽軒的指示來做的,今日是唯一一次離開呂雲歌的身邊。
是呂雲歌因為想吃劉媽媽做的糕點特意讓丫鬟去取,終究還是她大意了,又或是太過於自信了。
痛來的是那樣的迅速,歐雲歌剛剛感覺到異樣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腦中有一瞬間的後悔,後悔沒有聽從歐陽軒的建議在身邊多留兩個丫鬟。
當初隻是因為不喜歡一群人圍在自己身前身後才請求歐陽軒準許她留下一個丫鬟貼身伺候著。
這會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又不知道丫鬟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呂雲歌拚命地咬著牙,她不能暈過去,一定不能暈過去,這個毒素很是霸道,假如自己沒有了意識,又沒有及時配置解藥的話身體一定會被毒素迅速的蔓延的。
呂雲歌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被人慢慢的撕扯一樣,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疼痛著,眼前開始一陣陣的發黑。
呂雲歌咬著牙拚命地想讓自己清醒著,自打上次毒發醒過來之後她有配置了一些自那日相似的解藥,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種藥材起了作用,但總有一種是正確的。
還好那日的那些藥材她都還記得,一口氣配置了許多不同品種的藥。
說起來是藥不如說是毒來的更貼切一些,如果不是上次的毒藥恰好相克了,說不定現在的她已經歸西了。
腦袋一片混沌,呂雲歌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地上躺了多久,身體已經快要痛的沒有知覺了。
解藥就放在梳妝台上,可他現在的情況就連動一動都是一點奢侈。
即使不動,身上的痛感都還在繼續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的痛在一點點的削弱著她的意識,她心中隻有一個期望,那就是快點有人發現她,救命的解藥近在咫尺卻拿不到,那種焦急恐怕沒人體會過吧。
有那麼一瞬間呂雲歌也想過不如就這樣死去吧,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就真的解脫了呢,就不會有痛苦了呢,歐陽霆也少了一個歐陽軒的籌碼。
但是這也隻是她一瞬間的想法罷了,她舍不得歐陽軒啊,舍不得他們還沒有出世的寶寶啊。
她知道如果她死了那麼歐陽軒一定會傷心,會難過,她不知道自己在歐陽軒的心中確切的是什麼位置,又有多少的重量,但是依照這些日子的感覺來看,肯定和歐陽軒在自己的心中分量相差無幾,等同於生命的存在。
她不忍心看著歐陽軒為了她傷心,為了她失去理智,為了她孤獨終老……
腦袋裏麵渾渾噩噩的,拚了命的想要清醒,嘴角已經溢出來獻血,那是她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咬破了舌尖,咬破了最裏麵一切皆有可能保持清醒的地方。
她要堅持,即使再大的痛苦也絕對不會妥協,她要等到歐陽軒的到來,即使是死她也要等到看他最後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呂雲歌痛的神經有些麻木的時候,痛感在一點點的減弱,此時她已經不知道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多久。
丫鬟還是沒有回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真的又被人收買了?
呂雲歌這才想起,這個丫鬟並不是自己常用的那個,隻是因為自己的貼身丫鬟身體不舒服,跟在自己的身邊真的不知道哪個是病人,她才刻意準許她休息一天,臨時讓管家找了一個丫鬟來頂替一天的。
本來看著小姑娘挺稚嫩,看著就像是未經世事的樣子,顯然來王府也沒有多久,呂雲歌也就沒有仔細問管家她之前是在哪個院子裏麵當差的。
直到此時呂雲歌才驚覺自己的大意,自己之前不也正是這個樣子麼,可並不代表什麼不是麼。
自己這死過一次的人有的時候還真是不如這些一出世就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這次還真是看走了眼了。
明擺著是有人想讓她毒發卻沒人在她的身邊,最後死了一了百了。
這人真當她是傻的麼,可以任人揉捏的。隻是不知道這到底是那個丫鬟的主意,還是背後的其他人。
要說自己結仇的人說多也很多,說少也很少,但她著實想不出來還有誰的手能神這麼長,竟然都伸到王府來了。
難道是歐陽霆?還是呂雲陌?
不過呂雲歌很快就否定了,歐陽霆現在說不定躲在哪裏呢,自然不敢往槍口上撞,呂雲陌則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