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皓瀠愈見蒼白的臉，一想到她可能會死，不知怎的，心中那原來隻是一顆在風中搖曳而生的小芽，卻在此時漸漸成長。
程應天忽然抑製不住心中的感情。管它是何官職，管它為誰效力，在朝為也好，在這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也罷，隻要和她在一起，怎樣都好！
“旭之，”他忽然開口。
皓瀠聽他突然開口也有些驚訝，施法的手一頓。
“旭之，你退兵吧。我在這裏很好，你不必擔心我。”程應天有些急道。
王旭之聽他這麼說，身形一滯。他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程應天阻止，“我自有道理，你不必多慮。你先退兵！”
“不然，我有性命之憂。”程應天見王旭之仍不死心，急切道，“快退！不然我們都走不了！”他聲音裏有一絲顫抖，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皓瀠聽他是在幫自己，心中升起一股感動，於是配合他，將法術收了收，露出一條後路，讓他們退兵。
王旭之本來心中就有些打鼓，他聽程應天這麼說，心道他肯定是有別的方法，自己若不抓住這個機會退兵，可能身後這些弟兄都會命喪於此。
他腦中不斷計算著利弊，最後隻好發號施令，“退兵！”
皓瀠待他們退出了暗秋山，這才有築起一道屏障，收了法術。
“程應天，”她虛弱道，身影不穩，差點跌下床去，幸虧程應天將她扶住。
“程應天。”她靠在他懷裏，輕輕喚道。
“我在。”程應天將她抱緊，一隻手按著她的腦袋，將她整個人錮在懷裏。
他剛才是真的很害怕，很著急，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每逢滿月之夜，我身體就是最虛弱的時候。畢竟我死過一次，整個暗秋山的渾沌之力，這副身軀承擔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你本來對暗秋山周邊就熟悉，如今你對這裏應是更加熟悉了吧。”
“日後出去了，可用這個情報，還有對暗秋山的熟悉東山再起。”
皓瀠虛弱道，聲音有氣無力。
“我救你了，就沒有再想過出去...”程應天急道。他這才反應過來，為何每次出門，她都要帶自己在整個暗秋山逛一圈。
“不管你出不出去，你先記下這些...日後你會需要的...”皓瀠說完這句話，就昏了過去。
任程應天如何叫，都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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