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模一樣的臉(1 / 2)

“唔…”翎霄漸漸醒來,他朦朧的睜開眼,卻被正午的陽光刺傷。他緩緩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他發現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錦被,其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玉蘭香,這是玉卿姐姐慣愛的味道。他會心一笑,將錦被疊起,放在一旁,又開始回味起剛剛的夢境。他多想夢再繼續下去,起碼他能再看一眼她的小侄女,再聽她甜甜糯糯的喊自己一生舅舅。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永遠沉湎夢境,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拾起錦被起身下樓,來到玉卿的房門口敲了敲,輕聲道,“玉卿姐姐,我可以進來嗎?”“進。”玉卿回道。翎霄走進她的房間,將錦被輕放在她的桌上,淡淡的道了聲謝謝。玉卿正坐在鏡前描眉,聽他道謝便回過身來,朝他微笑道,“不謝,你睡了好久。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很好。我來,是想問問…”翎霄支支吾吾道。玉卿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笑了笑開口道,“有什麼事,盡管說吧。”翎霄聽她這樣說,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那我就直說了。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你說的那個少主一麵?我有些問題必須問清楚,情報這一行,門道實在太多,我的幫你們參謀參謀。”玉卿一愣,低下眼,思索了片刻才抬眼對他說,“幾日後的晚間他會來一次,你且在屏風後麵等等,我與他說說,看他是否願意見你。”“嗯…”翎霄點了點頭,又道,“那我先出去了。”玉卿見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蹙了蹙眉道,“今日盛娛節,外頭可熱鬧了,你去外麵轉轉。”翎霄心知玉卿是擔心他還沉浸在悲痛中,希望他能舒散心情,可他現在實在沒有這個心。但他又怕姐姐擔心,隻好應下。

盛娛節是全民狂歡的一天。原本隻是普通百姓放鬆休息,不用工作的日子,後來漸漸的,民間開始在這天晚上慶祝這個日子。雜耍班的表演雜耍,賣小吃的賣各式各樣的糕點,還有人在街上擺出各種娛樂項目。後來,皇室也漸漸開始慶祝這個節日。

這一日,自清晨起,仙界的皇宮中就開始張燈結彩,一片喜氣。然而浮華之下,也有暗波湧動。浣月盤腿坐在床上,眯著眼睛看著手中的瓷瓶,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今天是她收網的日子。在之前半個多月裏,浣月時不時扮作宮女接近萍兒,觀察她是否在堅持用指泥。而萍兒果然沒讓浣月失望,她不僅堅持在用,而且特別愛和人炫耀。前半個多月的鋪墊讓毒素已經慢慢在萍兒體內積澱,而今天,她要去給萍兒再下一遍合須藤毒。讓她之前積澱的毒素在宴會上,所有人麵前發作。並且死法和死狀和自己母妃一模一樣,並且把脈之時毒性極易察覺。

這樣才會讓父皇起疑心,或許會重新考慮當年母妃的死是否有蹊蹺。而自己被禁足了,且宮門設有禁止,無人會想到,是自己給萍兒下的毒。且萍兒的指泥一向是天後賜下的,自己又能從這件事裏摘個幹淨。等真相大白之際,父皇便會對母妃和自己充滿悔意,那自己就可以讓父皇給母妃設立衣冠塚,安慰母妃在天之靈了。即使不成,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化作厲鬼也要脫天後一同入地獄!想到這裏,浣月握緊了瓷瓶,眼中滿是決絕。

今日的盛會,所有有頭有臉的宮女都會好好打扮一番再配陪主子赴會。而宴會又是晚間開始,所以萍兒一定會在伺候天後梳洗打扮之前打扮好自己。於是浣月決定還是老時間去下藥。浣月和上回一樣,隱身潛入鳳翔宮。悄悄來到萍兒的住所,用和上次一樣的手法將毒藥融進她的指泥和十條白布裏後,又將合須藤的解藥倒在護手露的瓶子內,確認護手露無異樣後才悄然離開。

她翻牆出宮,剛一落地,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到劍出鞘的聲音。她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忙轉身躲過。而這人又一掌朝浣月心口打來,浣月防備不及,隻好生生接下這一掌,在心中默默祈禱他的修為沒有自己高。

而事實恰好相反,此人的修為高出浣月不少,浣月接了這一掌後,隱身術易容術立馬破碎,顯現出她真實的樣子。而在浣月擔心他會繼續攻擊她,打算祭出皇兄給她的法器魚死網破之時,對麵的人卻愣住了。浣月心中暗喜,趁他發愣之時重施隱身術,再施禦風術,打算一溜煙飛跑了。但對麵的人也反應過來,施了隱身術,立馬追擊,浣月見甩不開他,隻好飛向禁宮。見那人越追越緊,而鳳翔宮到禁宮還有一段路程,浣月心中十分焦急,暗罵怎麼還不到。她隻得再次施法,拚盡全力向禁宮飛去,而當那人快要追上她時,她終於進入了禁宮的禁製。她慌慌張張的落地,回頭看向天空,見無人進入才放下懸著的心。

柳明兮也聽到庭院的動靜,出來查探。隻見浣月喘著粗氣,拍著胸脯,一臉狼狽,忙到她身邊問她發生了什麼。她斷斷續續的把剛才發生的和柳明兮講了一遍,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不行,我硬生生接了他一掌。剛才又耗費了太多法力,我頭好暈。”說完,柳明兮把她打橫抱起,浣月一驚,忙道,“你幹嘛,你放我下來。”柳明兮置若罔聞,自顧自道,“你今日就在我這裏。今晚有宮宴,為了宮宴的安全,他說不定會在外麵伏擊你。你最好不要出去了。”“那你也把我放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浣月在他身上撲騰著要下來,可柳明兮將她抱緊,不讓她動,而浣月此時又精疲力竭,隻好作罷,紅著臉任由他抱著。柳明兮把浣月輕輕放在他床上,給她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