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3 / 3)

炎冷冷一點頭,算是接下,衝我默然頷首,幾個起落向西而去。夜漣回眸對我淺淺一笑,從包裹裏找出披風披到我身上,溫柔道:“天涼,披著它,在這等我們不要亂跑,我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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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撇嘴,夜漣又拿我當大人不在家就會鬧得無法無天的小孩子,不問問我的意思,我也滿想去打獵的啊,不過――

目送夜漣向東消失的身影,我賊笑,扯掉披風,跳下車,脫掉靴子襪子,挽起褲角,赤足淌入淺溪,踩在光滑圓潤的沙石上,涼涼的溪水流過足麵,挲挲觸♪感讓我打心底透著清爽,不禁舒暢地玩心大起,連踩幾下,激得水花波紋泛泛,嚇到銀尾魚兒從縫間竄出,滑溜溜蹭過皮膚,癢癢想笑。

幾丈外,給馬匹梳洗完的陳嬸一擦臉額的汗水,滿意的拍拍馬背,放任馬兒們在附近自由溜達吃草喝水去。轉身瞧見我踩水踩得歡暢,扯著山裏人特有的粗厚嗓音說道:“哎喲,小姐,快點上來吧,水冷得很,凍著發熱可不容易好。”

“沒事啦,我又不是病怏子怕水怕風的,我看起來有這麼柔弱嗎?”我在水裏淌來淌去,追得小銀魚無處躲藏。

“不是您身子弱不弱,四月初春,水涼入骨,寒氣傷身,這可是老話了。您現在不在意點,那病頭就會找上您喲,快點上來,俺給您拿幹巾子去。”

陳嬸說著便回到馬車拿一條幹巾子遞給我,我望向天邊片片晚霞漸漸變深變暗,夜幕漸漸爬上天際,赤腳站在水裏也是覺得有一絲寒意。也是,著涼就不好了,吃藥必竟沒有輸液好得快,這裏又不能輸液,發一次燒就夠我在床上躺上好幾天。甩甩腳上的水珠,胡亂一擦,穿好靴襪,回到車上,重新披上披風,至少夜漣回來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的。

小尤蓋著毯子側著身躺在軟席上昏昏睡著,一張尖瘦孩兒氣的娃娃臉沒有了早些時候的赤紅,而是越發蒼白憔悴,氣息安穩些,虛汗也不再冒如雨淋。媚毒的效力熬了過去,剩下的就是嚴重傷及到筋骨的鞭傷,需要好好休養調理一番。

我拉出他的手把了會他的脈象,又放回毯裏蓋好,瞅他唇幹,拿過水袋倒出些水,扶起他半倚著我,杯對著唇一點點喂了進去。

“咳咳――咳咳――”

忽然,軟軟倚靠在我懷裏的人一陣猛咳,被水嗆到,我忙輕拍他的脊背,順順他的氣息,見他似乎是醒了,我試著輕喚:“小尤?”

剛醒來的小尤艱難的緩緩抬起頭來,雙瞳的焦距飄浮幾許才對上焦點,仿佛不知道他自己目前所處的情況,茫然的望著我,啞著嗓子強擠出幾個細微的音階:

“你――你是――來接我的嗎?”

我一怔,不知要如何回答他,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一時之間倒忘記把他放回軟席上,任他無力的依附著我。看他發傻般仰著頭,我手心向內撫上自己的額頭,感受一下自己的溫度,再手心向外貼上他的額際――不燒啊……怎麼跟沐綺的反映差這麼多?刺激過頭不成?

小尤掙紮著動了動身子,但因為受傷的關係,身疲脫力,力竭又一頭靠了回來。他慢慢抬起手,凝視著我的臉,學著剛才我測試他體溫那樣,他把微微發抖的手覆上我的額頭。隻是,他的動作與我的動作又不太相同,在額際停留一秒後,卻沿著左額那道一直延伸至臉頰處的疤痕緩慢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