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跳一滯,我隻得硬著頭皮走出來。
不自在地抬起頭,比呂士還在驚訝地看著我,他想問,卻在我輕微的搖頭下住了口。我從球箱裏拿出一顆球,潔白的手套襯著手裏的小球更加精致可愛,拿著它向前走了幾步,“我來吧。”說著,比呂士把球接過去。
比呂士的舉動讓澤川和他的朋友很奇怪,他卻笑了笑,說:“這樣的天氣還是不要讓工作人員更辛苦吧。”
澤川和他的朋友對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但之後,都是他們自己來擺球。
比呂士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很顧及我的感受,久而久之,我也當成了一種習慣。帶著舒心的笑容,我靜立在一旁,看著他優雅地揮動球杆。
比呂士的高爾夫球技自然沒話說,澤川他們不可能比他打的更好,除了開球被我驚到的那一杆。與澤川在A區分手,比呂士要請我喝咖啡,所以我們先各自去更衣室衝涼,然後約在這裏的餐廳見麵。
都說這裏的藍山咖啡很有名,平時作為員工的我是喝不到的。自從開始在這裏打工,我每天都感歎人與人之間的等級差別,也許普通人和有錢人的差距隻有在這種地方才特別能體現。
抿了一口,果然香濃可口,我微微的笑了一下,發現比呂士在看我。他滿含笑意地對我說:“月音,你又讓我吃了一驚。”
我聳聳肩,想起來從小到大我確實做了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最早的,應該是我讓自己掉到了井裏那一次。
“比呂士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會的。”他肯定的回答我,眼神變得更加溫柔,而且看上去很高興,“我們之間又多了一個秘密。”
“嗯?”我奇怪地看著他。
“飯團的故事,不記得了嗎?”
我一呆,想了想,然後笑起來,“我記得。”那是我們很小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比呂士發脾氣時給他講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很清楚。
比呂士注視著我,眼中突然多了一種千言萬語的感情,很濃很深,我趕緊移開了視線,心裏竟有些害怕,這樣的他是否能給百合子幸福呢。在我離開神奈川的幾年中,他們相處得很好不是嗎?
“月音,很久以前我就想對你說,謝謝你給我講了那個故事,也謝謝你在拒絕我的時候仍不願傷害我。你說的那個一直在我身後看著我的人,是百合子對嗎?”第一次聽到比呂士跟我說這樣的話,我有點不知所措。
“別讓她失望,好嗎?”因為在我心裏,一直都盼著百合子能幸福。
比呂士輕扯著嘴唇,卻沒有笑出來,“爺爺已經決定讓我和百合子訂婚,我也答應了。”
柳生爺爺的決定我早能猜到,這位老爺爺對其他名門的小姐都不太喜歡,唯獨對百合子頗有好感,而且近幾年兩家還有些商務往來,他們的訂婚是早晚的。雖然這算是政策婚姻,但隻要比呂士願意的話就……
“比呂士,你愛百合子嗎?”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問。也許現在還不能要求他和百合子的感情一樣深,但是我希望他心裏是有百合子的。
比呂士低下頭,眼鏡擋住了他的表情,他在猶豫嗎?
仔細考慮了一番,比呂士方才正視我的眼睛,“月音,百合子很好,我隻能說我喜歡她,但是,但是……”我等待著,但他沒有說下去。
當我們長大了,成熟了,我們總是想把喜歡升華為愛,但是愛這個字有時太過沉重。不輕言愛的人也許有一天會發現,其實愛早已存在。我想比呂士不會單純的因為柳生爺爺的要求而答應訂婚,他是珍惜百合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