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馭炎卻一點兒也不擔心,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你看咱家這窮酸樣,別人是開著豪車來的,富貴逼人,怎麼還看得上咱家的條件。指不定別人就是來退婚的,一會兒順著竿上就是了。”
這話聽著也有道理。這麼多年來,我們家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看著就是在貧困線上掙紮的人。如今藍兮一家出入豪車開道,說不準還真就看不上我們家。
如此一想,我心裏的擔憂頓時就少了幾分,隨即笑著向潘大娘回應道:“潘大娘這話說的客氣,你幫忙招呼了我們家的客人,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更何況我們家最值錢的也就那幾樣家電,想搬走也不容易不是?”
潘大娘“嘿嘿”地笑了兩聲,又往院子裏瞟了眼,繼而回頭道:“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敘舊了。等定好日子,這杯喜酒一定得叫我來!”
說完,潘大娘立馬笑嗬嗬地離開了我家。
望著潘大娘離開的背影,想著她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心裏越發不安了起來。
才進門,一個身穿素色長裙,披著長發的女孩立馬迎了上來,笑意嫣然地對我說:“婆婆,您回來了?”
聽到“婆婆”兩個字,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立了起來,懸著的心髒更是在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可即便是我心裏再著急,也不能顯露出來,隻能幹笑著開口道:“藍兮,你回來了。幾年不見,你都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當年你們家突然搬走,連一點兒消息也沒留下,我們一家還以為你們以後也不會回這個村子了。”
藍兮立馬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手腕笑著道:“婆婆是在開玩笑嗎?我都已經和燦陽定了親,怎麼會不回來呢?離開這麼多年,我一直記掛著和燦陽的婚事,這次我回來就是為了履行當年的婚約!”
頓時,我臉上的笑容便徹底僵住了。
本想著他們是來退婚的,沒成想他們竟然還真要和燦陽履行婚約。且不說燦陽如今心有所屬,即便燦陽心裏沒人,我也不能讓好好的一個姑娘跟著人鬼子過日子。這實在是太不道德了。
我當即便鬆開了藍兮的手,一臉為難地對她說:“藍兮,當年定下的婚約隻是個玩笑話罷了。阿姨沒想到你竟然當真了,真是對不起。”
藍兮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細細的血絲快速地浮現在雙頰上,聲音近乎顫抖地問:“婆婆,你剛才這話是測試我的對嗎?你不是開玩笑的對吧?否則,你怎麼會把這麼珍貴的白玉鐲子送給我呢?”
說著,藍兮又著急地把白玉鐲子遞到我的麵前,焦急地說:“婆婆,您看,這個玉鐲子我一直帶著,這麼多年都沒有摘下來過。自從你給了這個鐲子我之後,我們一家的運氣都變好了,否則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好日子。現在我回來了,你怎麼能說這隻是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