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星的經紀人叫連丹,今年三十四,出了名的工作狂和鐵娘子,但她對謝晚星倒是掏心掏肺,照顧有加,用她的話說,看見謝晚星那張小臉蛋她就心軟了,人呐,就是喜歡好看的東西。
連丹那邊似乎在開車,聲音有點模糊,“晚星你在哪兒呢?我聽助理說你昨天直接在酒店住下了,後天還有雜誌要拍,你今晚不許浪了,給我回去好好休息,準備上鏡。”
謝晚星張了張嘴,又看了一眼正站在窗邊的傅聞善,壓低了嗓子,“我剛醒,昨天玩的有點晚,待會兒就回去。”
“你嗓子怎麼有點啞,”連丹皺了皺眉頭,“昨天是不是喝酒了?少喝點。”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謝晚星就覺得屁股疼。
但他雖然滿腹委屈,卻不準備把這麼丟人的事跟連丹講,隨便應付了幾句,保證自己今天一定老實待在家。
“那我待會兒讓助理去接你,龍華酒店是吧。”連丹那邊大概有事,交代完就掛了電話。
手機頁麵重新暗下來。
謝晚星往沙發上一靠,看見傅聞善那邊也掛斷了電話,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接觸了一秒,又厭惡地轉開了。
半晌後,謝晚星抱著被子,默默地開始在室內撿他昨晚被扔了滿地的衣服。
光從掉了滿地的衣服也能看出昨晚戰況的激烈,謝晚星發現自己的襯衫居然被撕成了一片破布,頓時臉又黑了下來,忍了又忍才沒有罵人。
傅聞善比他好一點,昨天他上床的時候穿的已經是睡衣了,所以衣服得以保存。
看謝晚星陰著臉拎著一件破碎的襯衫,他開口,“你先將就著穿我的吧。”
他把自己的那件黑襯衫扔了過去。
謝晚星倒也不跟他客氣,雖然傅聞善的衣服比他大了一號,但總比這件被撕破的好。
“那你穿什麼?”謝晚星拎著衣服問道。
“等你走了,我讓助理送衣服過來。”
他倆肯定不能一起出去,這是傅聞善的房間,當然是他留下來比較合適。
謝晚星沒再多說什麼,拎著衣服進了浴室,開始衝澡。
他一邊洗澡一邊滿臉通紅,恨得咬牙切齒。
傅聞善這王八蛋,昨天根本沒幫他清理。
浴室的四麵玻璃都是透明的,他可以清楚地從鏡子裏看見自己身上的慘況,柔韌白皙的腰上全是指印和捏痕,不用想都知道是傅聞善那混蛋抓著他的腰留下的。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的下唇也被咬破了,一碰甚至有點疼,後天要去拍雜誌,也不知道這一身痕跡能不能消掉。
他想起昨天傅聞善近乎可怕的體力,情不自禁就抖了一抖,暗自發誓他絕不會和這種人再有半毛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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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謝晚星收拾妥當從浴室出來了。
傅聞善還坐在沙發上抽煙,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夾著香煙的手指不由稍微用力。
謝晚星穿著他的黑襯衫竟很合適,雖然尺寸大了一號,但是黑色很襯謝晚星瓷白的膚色,他的嘴唇大概是因為沾著水汽,看上去格外柔軟紅潤,一頭長發剛剛吹過,柔順地從肩上落下來,雖然沒有女性的柔美,卻又自有一種青年的性感。
“今天這事兒咱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謝晚星走到床邊穿鞋,他低下頭,掩飾自己臉上的神色,故作灑脫,“都是男人,誰也沒少一塊肉。”
傅聞善也沒意見,把煙在煙灰缸裏掐滅,言簡意賅,“行。”
謝晚星掃視了一眼室內,確認自己沒有什麼私人物品留在這裏,然後他就從櫃子裏拿了個黑色口罩戴上,徑直拉開門走了。
他出門前讓助理確認過,酒店附近沒有狗仔在蹲守。
這年頭雖然同性婚姻已經合法,但兩個男星之間,還是不像一男一女這麼容易傳緋聞。
他倒也不是很擔心,隻是依舊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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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出酒店,助理王小明已經開著保姆車在等他了,他這個助理名字很有趣,當初來應聘的時候強調了八遍是真名。
謝晚星一低頭,鑽進了車裏。
回到熟悉的空間裏,他一把將口罩給扯了下來,吐出了一口氣,頭發全擼到了後麵,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然後解開了扣到最上麵的扣子。
王小明本來是想跟謝晚星聊兩句的,結果從後視鏡裏一眼看見了謝晚星脖子上的吻痕,頓時就呆在了那裏,目瞪口呆地盯著鏡子,“哥,你昨晚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