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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鬧鈴響起的時候,埃爾文正好將最後一個洗完的碗擦幹放進碗櫃裏,擦幹手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7:30”。走到門口穿上大衣,在門口的鏡子處檢查了一下用發膠固定住的頭發,然後穿鞋,再掏出手機,“7:45”,剛好。臨出門前習慣性的從門邊的櫃子裏拿了一包刻意裝好的小魚幹。
冬季的早晨總是來的緩慢,快8點了天都還隻是朦朦亮,泛黃的陽光鋪在白色的圍牆上,多少都有點顯得暖洋洋。不意外地在門口發現一簇小白花,今天用的是冬天枯黃的草紮起來的。埃爾文走到自家院子的牆角,熟練的把帶出來的小魚幹倒在牆角的一個小瓷盤裏,接著輕輕敲了敲盤子的邊緣發出兩聲清脆的聲響,滿意的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矮木後麵露出來。
“這是今天的魚幹,我去上班了再見。”埃爾文溫柔的跟那隻黑貓告別,即使黑貓隻是等他說完後毫無表示的轉身蜷回了矮木後麵繼續睡覺。不,或許在它看來,自己願意出來聽埃爾文說這這麼一句就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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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大概是9月的時候出現在這附近的,體型是不同於一般野貓的小巧。它剛出現的那段時間每次埃爾文遇見它時,他幾乎都在與其他的野貓撕打,野貓的領地意識使它們反感它的到來。打鬥中的它並沒有像其他野貓一樣尖叫著急著露出爪牙來威懾。冷靜又靈活的可怕,以至於勝出的它的黑的發亮的皮毛上並不會沾染上汙漬與血跡。在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它就已成了驕傲的王者,獨自遊蕩在這裏,有時埃爾文會看見它在自家的圍牆上以高傲的姿態來回踱步,身上附著著薄薄的陽光,像金色的絨邊一樣展示著它的榮耀。
天生的領導者,這是埃爾文對這隻黑貓的評價,他驚訝於自己對這隻貓的興趣。
是的,埃爾文並不怎麼喜歡貓,特別是野貓。他一直覺得他們尖利的叫聲可以直接撓進心髒。
初次跟它搭上關係是在一個下午,休假中的埃爾文正坐在窗邊一邊整理進貨的單據一邊把從超市買來的小魚幹當做零食。無意中的一個轉頭,埃爾文又看見了那個高傲的身影,黑貓蹲坐在牆頭,舔舐著它光滑的毛皮。
『想看它吃東西』。埃爾文笑著默許了這個念頭,拿起茶杯下的瓷盤盛了些小魚幹。
從出家門後,埃爾文就一直感受著從牆頭投來的目光。黑貓依舊蹲坐在牆頭淡淡的看著埃爾文在牆角放下瓷盤後對自己招了招手。黑貓停了一會,然後不屑一顧的撇過了頭。
像是從中領悟了什麼一樣,埃爾文什麼都沒說走進了家門,拉下窗簾後從縫隙中觀察著那個牆角。
黑貓看埃爾文走後,抖了抖毛跳下了圍牆,不緊不慢的來到瓷盤旁,扭頭看了看埃爾文的房子,似乎在確認了埃爾文沒在看它之後,才低下腦袋銜起小魚幹像紳士一樣小口小口的啃食。
在第二天早上埃爾文出門上班的時候,在門口發現了一小簇小花。幾朵白白的被用雜草紮在一起,這些小花是埃爾文自己種在院子裏的,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黑貓把它們折了下來當做魚幹的回禮。
從那天以後,埃爾文就養成了每天早上上班前幫黑貓備好一天的糧食與在傍晚回家時收獲一簇小花的好習慣,雖然是自家的花。也是從那之後,黑貓便駐紮(?)在了埃爾文家附近,晚上就會蜷縮在埃爾文精心照料的院子的某個角落裏睡覺。順便一提埃爾文發現這是一隻愛幹淨的貓咪,它會把弄髒了的瓷盤叼到埃爾文的家門口,一臉【這就是你得義務】的表情等著他洗幹淨後又叼回去。
『這已經是潔癖的地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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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好!”前腳剛踏進店子就傳來幾聲問候。
埃爾文朝店內的人點了點頭,脫下大衣放到了櫃台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