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

和鴻有些像,但又完全不一樣——這是薛若離對他的評價。

從火吟鳳方才的話語來看,他是個非常危險的人,擅長抓住別人弱點進行猛烈卻恰倒好處的攻擊,這樣的人,即使是對自己的來世也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吧?神月泉他見過,是個神秘莫測的人,他身上既有小孩子的天真又有王者的威嚴,時而狡黠時而純真,還有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估計在他那裏也沒希望了吧?

薛若離越是想,臉色就越是蒼白,幾近絕望!

“喂!在想什麼呢?”朱雀的高傲讓他不能忍受自己被忽略,即使對方是青龍的轉世也一樣!

他的聲音很輕柔,但卻依舊讓敏[gǎn]的薛若離在這炎炎夏日裏打了個激靈,語氣中隱約閃現的殺機甚至讓他產生了“或許不該來這裏”的念頭。

火吟鳳仍然笑著那張欺騙世人的笑臉,隱去剛剛不小心流露出來的煞氣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呃?”

薛若離疑惑地看向他,卻在看見那萬年不變的笑容後隱隱約約產生一種莫名的不安。他轉而望向讓自己比較沒有壓迫感的水龍闕,可他也是一頭霧水。

“如果你一直在這裏發呆下去的話你的朋友恐怕就要和你說再見了哦。”

“你說什麼!?”

(與此同時,西聯皇宮)

“混蛋!連一個人你們都看不住朕還養你們這些飯桶幹什麼?”狄無塵一氣之下,絲毫沒有收斂力度地向一個跪扣在一旁的小太監揮掌而去,那名小太監怎麼可能敵得過狄無塵那可怕的內力?光是掌風就足以殺了他了,何況這掌可是實打實了的!本就瘦弱不堪的身體立刻分成了好幾瓣。

四周的太監宮女們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靳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身體又那麼差)是怎麼做到一夜間就從這防衛緊密的皇宮離開的。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再遇上你呢,僂佾神。”麵對著懸崖,我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對著身後的人說,其中的深意,怕也隻有我們懂吧?

——如果可能,我願從未遇見過你!

聽著崖下呼嘯的風聲和僂佾神身後那些士兵們不斷靠近過來的腳步聲,我心中的絕望又深了一層,不是為了我岌岌可危的境地,而是為了他的絕情!

——你果然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也罷,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如你的願吧。

我緩緩走像懸崖,恐懼嗎?的確我害怕了,害怕什麼?怕痛,更怕死去後又要麵對另一次重生!這種事情發生了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不是,啊?

原來不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並不是最可怕的,最讓人痛苦的,是無盡的生命!

“你想做什麼?”僂佾神冰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仿佛在怕我耍什麼詭計一般。

奇怪了,不是他把我帶來這裏的嗎?為什麼還要問我想幹什麼?

不知是多久以前,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雖然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但風沙的聲音卻不是假的,皇宮不可能有那種聲音!

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直到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後,我知道,今天,我必死無疑。什麼時候,“僂佾神”這三個字在我心裏已成了死神的代名詞了呢?

“如你所願啊,”我諷刺地叫著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