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她一句話都答不上,他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還是,知道他現在正遭受打擊,心生不忍,迫不及待想去安慰他?”

冷冰冰的語氣,有些苛刻無理的責問,讓許俏俏臉色變了變。

“這一夜都跟他在一起?”他睇著她。片刻,他倏地起身。

高大的身軀直逼向她,許俏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那麼,你是用什麼方式安慰他的呢?”

那意味深長的話,含著一絲譏諷,令許俏俏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聽不明白麼?”他聲音不高不低,沒有起伏,卻低冷得教人心涼。

他含沙射影的暗示讓許俏俏心裏不悅,但她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會有誤會是正常的。

於是她按捺著性子,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耐性極好,等她完美的解釋。

可她在他深邃的眸底,明顯看到了一絲譏諷。

會懷疑是人之常情,但,他的不信任,也讓她有些難過。賭氣的話要從喉嚨滾上來,腦海裏卻響起了小白的那一番話。於是又咽回了不理智的氣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沒有生氣的立場,不是麼?

她斟酌了下,說道:“我是收到了一條短信,情急之下,才會離開的。”

他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她,問道:“什麼短信?”

許俏俏搖搖頭,“我不知道。但……”她頓了下,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有些荒唐,卻還是說道:“我懷疑是林森。”

君牧野聞言,眉頭立馬跟著皺起來,臉色變幻莫測,薄唇緊抿,沉默了半天,然後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她。

仿佛在說,她編的謊話不夠高明。

許俏俏看出他的質疑,急急說道:“是真的,我懷疑他並沒有死。”

君牧野臉色沉下,“紫衣已經當場確定他沒有了脈博,而且當時我也在場。”

“那屍體呢?”許俏俏緊聲追問。

“屍體被處理了,他的器官被捐給了醫院。”

許俏俏聽他這麼說,頓時沒話反駁了。真的是這樣嗎?可是……那她之前所見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有好幾次,都看到了林森,可那個時候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收到了那照片,她百分之八十的確定。

可是,照理說林森對她應該恨之入骨。昨晚他完全有機會下手的,可她卻毫發無傷。

許俏俏也懵了,這究竟是為什麼?是林森,還是誰在惡作劇?

君牧野端睨著她的表情,忽然開口:“是什麼短信?”

“是——”許俏俏剛要脫口而出,又猛地收住。

君牧野見她欲言又止,眼神變得愈發懷疑。“是什麼?”

“是、是……”她是了半天是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支支唔唔的樣子,讓他眸色微冷,“短信呢?”

“我、我刪了……”那種短信,她怎麼可能留著。

這下,他臉色是徹底的冷了。

“我看不是短信,而是電話吧。”他冷然道。

許俏俏不解的看著他。

君牧野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紙遞給她。

許俏俏狐疑地接過來,看了一眼,是通話記錄的打印單。上麵那些聯係人的號碼,很明顯是她的。

而在她的最後一個通話紀錄裏,赫然就是小白的號碼。時間,與她離開的時間極為接近。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許俏俏瞪大了眼睛。她明明沒有跟小白打電話啊,為什麼會有這個顯示?

許俏俏愕然地抬頭看他,急急辯解,“這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吧。這不可能——小白根本沒有打過電話給我,我也不是去見他的,我是被人打暈的,醒來的時候就在他房間裏了。”

話說到這裏,見君牧野變了臉,眉頭蹙起,她又趕忙澄清,“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真的,你要相信我——”

君牧野卻隻是看著她,不說話。

許俏俏有點心慌,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相信她?

“我已經嫁給你了,我怎麼可能會做出背叛你的事?小白更不可能去破壞我們的婚姻。”

“你就這麼相信他?”他冷冷地問了一句。

“我相信他。”許俏俏堅定的說。

君牧野眸光暗沉得沒有一絲情緒和溫度,盯著她看,眼神令她心驚。隨即,他一語不發地轉身離開。

“君牧野……”她下意識的抓著他的手。

“我現在並沒有很冷靜,在我還有理智前,你最好別在跟我說話。”說罷,他便冷漠的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