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錯覺嗎?她一定是眼花了!
這個女人……怎麼給她一種與俏俏神似的感覺呢?江芸仔細地打量著她的五官,眉頭越皺越深。
不,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巧合。這個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俏俏的母親,明明已經死了。當初她母親難產而死,她爸爸從醫院將她抱出來,當時她也在場的。
江芸很快便拂去了心頭詭異的想法。
許俏俏那沒心沒肺的死丫頭,怎麼可能這麼好命?攀上一個君牧野就已經夠讓人羨慕嫉妒了。
江芸沒有多想,也不願再跟這個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女人聊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抓起椅子上的皮包,轉身便離開了。
紀剛望著惱羞成怒離開的女人,又轉看向自家夫人,說了一句:“她真沒禮貌。”
南宮夫人看了眼紀剛,幽幽問道:“為什麼,我會有種慶幸的感覺?”
紀剛不解地看著夫人。
“正因為她的可恨,俏俏才不會有任何的留戀,我才能夠有機會與她相認,不是麼。”如果俏俏的養母是個慈祥和善的女人,俏俏就會跟她有很深厚的感情。都說生不如養,養育之恩大於天。那麼,對於她這個相隔二十年才冒出來的陌生人,根本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可是,這樣的想法又很自私。她怎麼能覺得,俏俏得不到親情溫暖,是件好事呢?
紀剛了解夫人心裏的想法和矛盾,他寬慰道:“夫人,不管怎麼樣,這是事實。雖然那個女人不好,但許先生生前對小姐還是疼愛有加的,他把小姐教得很好。小姐也像您,溫柔善良,才會這麼有福氣。”
南宮夫人聞言,微微一笑,感歎道:“是啊,也多虧了有君家的照顧,才沒讓俏俏吃更多的苦。”
紀剛也笑道:“君先生很愛小姐呢,夫人您不必擔心小姐再被人欺負了。”
南宮夫人想著君牧野為俏俏所做的一切,對他充滿了感激和讚賞。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好男人。隻是……
她心裏多少有點憂慮,看得出來,君牧野對俏俏,愛得很深很深,深得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
要從他身邊帶走俏俏,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如今她的心願,是能夠跟俏俏相認就足矣。
不能跟她回去,那她可以長居在S市啊!俏俏現在懷孕了,她更不想回去了。她想要照顧她的女兒,還要等寶寶生下來,她可以幫忙帶帶寶寶,讓他們年輕人能夠省點心。
南宮夫人對未來的日子很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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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氣急敗壞的回到家,一進屋,就聞到濃濃的酒味。
她朝客廳望去,看見蘇定綸歪在沙發上,一手拿著一瓶未喝完的酒,一手夾根煙,一邊往嘴裏灌一邊看著電視。
江芸走近,看到滿地的酒瓶子和煙頭,眉頭皺得越緊。再看他,衣衫淩亂,形象邋遢得跟路邊醉漢沒兩樣,臉上滿是反感之色。
真是沒出息,遇到點挫折就隻會窩在家裏酗酒,每次到了關鍵時候,都得讓她一個女人來想辦法。這也就算了,重點是他最近脾氣特別不好。心情差一喝酒就動手打人。
這就是她義無返顧愛上的男人麼?這陣子,江芸一直在想,她從蘇定綸身上都得到了什麼?除了給甜言蜜語,給她不斷地構畫出美好的未來虛象,還有什麼?
而她呢,原本可以過著養尊處優,上流社會的生活,卻因為他而全部破滅了。因為跟他的私情被曝光,她幾乎不敢再出現在那些貴婦的麵前,害怕她們那異樣的眼光和指指點點。
每天過著惶恐的日子,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又被打回原形。不,她不要!她住慣了大房子,穿慣了華麗的衣服,她不要變成貧民。
江芸小心翼翼地捂著包包,裏麵揣著兩張支票,可不能再被這個男人給搶走了。為了這錢,她是喪失了自尊,像個乞丐一樣地看人臉色朝人伸手。
這錢,可以拿去給憶雪贖身了。她用自己後半輩子的福利,換憶雪的自由,她覺得值得。憶雪哪裏比許俏俏差了,她相信,以憶雪的姿色,一定可以嫁個更有錢的男人。
江芸如是想著,蘇定綸卻注意到了她,立馬擱下酒瓶子,朝她走來,眯著醉眼笑道:“小芸,你回來了。錢呢?拿到了嗎?”
江芸回過神來,退開幾步,嚴聲說道:“什麼錢?我隻是出去買個東西,哪裏來的錢?”
蘇定綸說:“別騙我了,我都聽到你打電話了。你是去跟那個有錢女人見麵了,對不對。我知道你管她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