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麼著急。”君牧野心裏憋得慌,偏生還得跟她輕聲細語,不敢對她擺臉色。
“醫生怎麼叮囑的,你又忘了麼。”
“我知道。”許俏俏回應得有點敷衍。
君大少這心裏愈發不平衡了,冷哼一聲,忍不住說了句:“之前哄得倒是挺好聽。”
許俏俏聽到了他小聲的抱怨,轉過臉來看他,好氣又好笑,怎麼這麼愛計較啊!
她語氣認真嚴肅地說:“我不在是哄你!”她如果不顧他的感受,又何必這麼糾結,自尋煩惱。可是,事情也得分輕重急緩啊!
君牧野瞥了她一眼,見她不高興了,又反過來哄她。
唉,他這是要往妻奴方向發展了。但,他能怎麼樣?隻能認了,並且,甘之如貽。
到了目的地,君牧野撐著傘,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入懷裏,強製地壓下她略急地腳步。
按下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
“許小姐,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丁毅抱歉的說著,立馬就感受到寒冬臘月般的冷冽刮過來,微微轉眸,看到某人森冷的眼神。
他的不悅,十分明顯而強烈地透過眼神傳遞出來。
那鋒利如刃的眼刀,唰唰唰地向他砍來。
丁毅非常了解君大少的心情。誰能讓自個心愛的女人在深更半夜,頂著狂風暴雨地跑來探望別的男人啊!
別說君大少了,就連少爺,怕是都舍不得讓她來。他這電話打得,也是迫於無奈啊!
誰讓少爺不好好配合的。現在他可是龍家的脊梁柱啊,不能有半點的差池。要是燒壞腦子,他怎麼向老爺子交待啊?龍家那麼一大攤生意擱在他手上。
不過,君少竟然肯同意許小姐來,倒是令他有些意外的。畢竟,他們倆,在商場上,情場上,都是徹徹底底的死對頭。
他不禁對她有點好奇了,到底她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少爺對她如此牽腸掛肚,相思成疾?又如何讓君少對她言聽計從,毫無原則的寵著她?
明明看起來,是個很普通的女人嘛!憑心而論,光看長相,大多數男人,應該會喜歡霍大小姐那類型的吧。隻能說,少爺和君少,口味比較清淡?
丁毅一邊思忖著,一邊將他們恭敬地請了進去。
君牧野沉著臉,說道:“生病了不會請家庭醫生?”
依他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丁毅解釋道:“請了,醫生根本就不敢靠近少爺。”
君大少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睨著他,如果是他,直接打暈,什麼都解決了。
丁毅看懂他的意思,苦笑了下,又道:“我這裏就是被少爺打腫的。”
許俏俏一看,這才發現丁毅左眼角下,有些淤青。生病的小白,好暴力啊!
“少爺在房裏,這邊請。”
他們隨他上了樓。
推開房門,一陣濃烈的酒氣便撲鼻而來。
許俏俏站在門口,秀氣地眉皺了起來。懷孕後,她對煙酒味似乎比較敏感。
君牧野看出她的不適,拉住她。
丁毅也是個有眼力勁的人,不好意思地衝他們笑了笑,連忙吩咐傭人拿來了空氣清新劑噴了噴。因為外邊下著雨,所以關了窗,味道才比較大。
龍宇琛躺在床上,一隻手擱在額頭上,頭痛欲裂。聽到動靜,暴戾地粗著嗓子叱吼:“滾出去——”
許俏俏聽到他沙啞的嗓子,眉頭皺得更深。
丁毅滾了,許俏俏進去了。
龍宇琛聽到有腳步聲走近,還踢得地上那些酒瓶子乒乒乓乓的,他心情很惡劣,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敢無視他的命令?
他猛地放下手,暴烈睜開眼,倏地一愣,片刻,他深深擰眉,滿臉的黑氣,嘴裏低咒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許俏俏也是怔忡,他是病糊塗了,還是氣得不想看見她了?
但不管怎麼樣,她來都來了,怎麼著也得逼他吃了藥才行。
丁毅出去沒一會,又進來了。原來他是去拿藥和水了。
默默地擱在床頭櫃上,用一種拜托了的眼神看她,隨即又默默地退下。
許俏俏輕喚道:“小白。”
叫了幾聲,見他沒反應,於是伸手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