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俏有點匪夷所思。
是有多嫌棄兒子啊?
“男女有別。”
許俏俏有點哭笑不得,嬰兒寶寶,分什麼男女有別。大魔王,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啊!
“那他吃什麼?”許俏俏好奇地問。
“可以請月嫂。我不缺錢,餓不死他。”他一本正經地說。
許俏俏:“……”這麼理直氣壯的炫富,真的好麼?這話,咱私下說說就行了啊,可千萬別到外邊說,她不想引起公憤。
“還有麼?”許俏俏表情淡定,內心好奇,看他還能提出多少不人道條約。
“要把我放在第一重要的位置。”他頓了下,補充道:“當然,如果是女兒,允許跟我並列。”
許俏俏開始同情起未出世的孩子了,要真是個男孩,可怎麼辦啊?有這麼個不可理喻的老子。
大魔王這哪是把他當自個的孩子啊,分明是情敵好伐。
許俏俏心裏腹誹,嘴上卻完全順從。
先應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她有反悔耍賴的權利啊!
孩子就是當媽的身上一塊肉,怎麼的都心疼。這當爹的,沒辦法感同身受,這會自然是想說什麼都行了。
怕是以後見著了孩子,指不定得當心肝寶貝的養著寵著了。當初說過的話,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許俏俏如是樂觀地想著。
……
夜半三更,萬籟俱寂。
身邊異樣的動靜,將俏俏驚醒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到身上纏著一股力,越來越緊。轉頭,看到身旁的君牧野蹙緊眉心,額際冷汗涔涔,嘴裏囈語。
夢境中,縹緲的幻象,讓他抓不到的恐懼,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黑網,將他整個意識籠罩住。
像要被黑暗中的野獸給吞噬掉,他拚命地,用盡了全身力氣,卻無法掙脫出來,心髒宛若被壓迫般的痛苦不堪。
一股急竄的熊熊火焰,被炸飛的血肉模糊,向他鋪天蓋地而來。
無能為力的恐懼,使他破開喉嚨想要大聲呼喚,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直到有一雙小手輕輕拍著他的臉,令他眷戀的溫暖,清甜婉約的嗓音,將他從黑暗中漸漸拉向光明……
君牧野睜開雙眼,失焦的黑眸盯著眼前這張臉孔。
許俏俏傾下身,抱著他,學著他哄她的樣子,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溫柔的聲在他耳邊響起。
“做噩夢了?”
君牧野定定地看著她,似還未從夢境中回神,低低應了聲,“嗯。”
“夢見什麼了?”
“爆炸……大火……血……你離我好遠,無論我怎麼叫你……你都不回頭。”他啞聲喃道。
“那隻是夢。”她想,必然是看了新聞畫麵,讓他心裏一時有了陰影。
他的臉、手都是冰冷的。她的氣息將他包圍著,他感受到一種被嗬護的踏實。他慢慢平靜下來,氣息也穩了,卻將她抱得更緊。
“以後不準再嚇我!”
“嗯。”她允諾。她當時是衝動了,一車的孩子,卻讓她無暇猶豫。
他外表那樣的冰冷堅硬,如屹立不倒的冰山一樣,內心其實沒想象中的那樣堅強。
其實,越是在乎的,越是經不過任何的打擊。
“君牧野,咱們算扯平了,好不。”她柔柔地說,“以後,遇到什麼事兒,彼此一定要換位思考,不可以再瞞著對方,獨自涉險。”
可以分享快樂,但,那些陰暗的,危險的,他隻想一個人承擔。
他看了看她,沉默好一會,終究還是妥協了。
————
翌日
許俏俏醒來的時,已是早上十點多了。
看了下枕邊,空無一人,有些悵然若失,但也沒怎麼在意。
正要起床洗漱,像是掐好了點,房門打開,君牧野走了進來。
許俏俏有點意外。
“你沒去公司嗎?”
“我讓秦助理把一些重要文件送到家裏了,其他的事,有人會做。”君牧野回了句,走過來,“怎麼不多睡會?”
“睡得太久了。”許俏俏說著。看他彎身替自己套上家居鞋,她晃動了下腳,漫不經心地問道:“新的呀?”
“嗯,防滑的。”他讓秦助理順路買來的。
許俏俏微微一笑,還真是做得麵麵俱到啊。
“你這一整天都會呆在家裏嗎?”她問。
“這幾天都會在家,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不用去公司。”
“你是要做一個為美人荒廢朝政的昏君嗎?”許俏俏打趣道。
“公司不養閑人。”他說得特別理直氣壯。
許俏俏無言以對,心裏卻是十分歡喜。她也想跟他膩在一塊。
“對了,訂婚黃了,你不需要出麵處理一下嗎?現在外邊應該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吧?”她輕咬了下唇,遲疑片刻,說:“江司令和君伯伯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