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氣歪了鼻子。
“哎呀,您可千萬別動怒,您看您這臉上的脂粉層都快裂開了。”
她一驚,下意識的收斂表情,但見她嘴角邊戲謔的笑意,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你這小賤人——”
手一揚,來不及揮下,便被一隻大手給攫住。與此同時,許俏俏感覺自個的肩一緊,她被摟入一具懷抱。
許俏俏抬眼,見到這牛郎先生正以一副護花使者姿態保護著她。
這姿勢實在太過親密,超出了他們所認識的時間範圍。況且,她並不需要保護。因為她不會讓這個女人打到她的。
可是,既然有人在看戲,她自然得做到最逼真,讓他越生氣越好!
於是,許俏俏一副小鳥依人姿態輕靠著他。
“你的教養確實有待改進,我想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隨意撒潑發瘋的野蠻女人,那樣帶出門實在太丟臉了。在教訓自己男人的同時,應該先反省一下自己。”男人不急不徐地說著,沉而有力的聲,令人不敢置喙。
明明表情平淡無瀾,為何卻讓人心尖爬上一陣寒栗?
女人僵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竟不敢在他麵前放肆。
“如果你不服氣,可以讓酒店負責人調出監控,誰的責任,一看便知。”他甩開她的手。
“老婆,別把事情鬧大了,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男人低聲勸她,以免惹來更多麻煩,不可收場。
女人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甩開丈夫的手,怒氣衝衝地踩著高跟鞋離開。
中年男人跟他們連連鞠躬道了歉,才疾步跟上去。
這年頭的有錢人,怎麼脾氣素質都如出一轍。許俏俏心裏直感歎。難道有錢就可以侮辱人嗎?什麼時候這竟成了有錢人的權利了?
許俏俏拿起女人留在桌上的錢,遞給了服務生。
“小姐,這……”
“拿著吧。打爛的東西也要賠的,總不能算在你頭上。”許俏俏笑道。
服務生遲疑了下,接過那些錢,一臉感動,“謝謝……”
服務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為她仗義出聲的女人,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許俏俏察覺到她的打量,怕被認出來,連忙拉著身邊的男人離開了。
而另一邊,某人的目光一直鎖視著許俏俏的身影。從頭至尾,冷峻的臉龐寒栗不語,眼瞳的冽光忽隱忽現。
縱是環境溫馨優雅,氣氛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詭異。
安心也很意外,竟然會在這裏遇上俏俏。
其實一開始她並沒有認出她來。隻是,君牧野的過於關注的目光,引起了她的好奇。仔細一看,這才認出來了。
覷著君牧野的表情,她心裏竟覺得輕鬆,沒有一點被忽視的不悅。
“不去看看嗎?”
君牧野收回視線,轉眸看了她一眼。
安心柔柔一笑,表示並不介意,甚至眼神還充滿了鼓勵和催促。
“抱歉。”他說了句,倏地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往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安心對“未婚夫”的離去毫不介懷,反而怡然自得的品嚐美食。
要是他一直冷著一張臉坐在她對麵,興許她還食不下咽呢!
他剛才那眼神,活像要將人給生吞活剝了似的。看來,還是很在意嘛。
她真心希望,君牧野能主動解釋這樁婚姻。
話說,俏俏身邊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呢?
自作孽呀!
許俏俏站在洗手池邊,盯著鏡子,輕輕拉開了衣領,視線落在發紅的頸子上,無聲歎了口氣。
剛才她已經用冷水降了溫,灼痛的感覺慢慢舒緩,但皮膚上還留有紅印。
雖然是場無妄之災,但剛才看到君牧野那陰沉沉的表情,她覺得還是挺值的。
剛才她可是挽著牛郎先生的手離開的呢。
她倒要看看,他有多沉得住氣,還想裝多久?
正當她這麼想著,突然聽到門口有動靜。
她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一抹身影便出現在鏡子中。
他就站在她身後!
許俏俏愣愣的看著鏡子,眼睛微微睜大。
這可是女廁啊!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許俏俏一陣無語。但心裏卻得逞的竊笑著,看來她是高估了大魔王的定力啊!那麼快就找來了。
她也沒轉身,眼睛就這麼盯著鏡子裏的他。
他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