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野蠻了!
雖然還要做進一步的確認,但南宮夫人心裏早已認準了俏俏。所以,看到俏俏被打,她很心疼。
這些年來,俏俏就是一直生活在這個女人的壓迫之下嗎?那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南宮夫人想著,心裏對她愈發的愧疚了。
“江女士,我能否跟你談談。”南宮夫人心裏壓著怒氣,麵帶笑容。嘴上問著她,人卻已優雅地走進去。
江芸皺眉。
看她這樣子,華貴優雅。江芸也是接觸過上流社會的富太太們,算是有眼力勁的,猜到這女人似乎是有些來頭的,非富即貴。當下臉色一收,“我並不認識夫人您,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南宮夫人笑笑,朝紀剛使了個眼色。
紀剛會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
江芸狐疑地睨了他們一眼,遲疑了下,接過那張支票,看到上麵的數額,眼睛乍然閃過一抹亮色。
出手真闊綽!
當即,她向她伸出“友好”之手,示意道:“夫人請坐!”
南宮夫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貪婪的女人!
好在,跟這樣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俏俏的本性卻沒有變壞。南宮夫人表示欣慰,也很心疼。
包廂裏,進行著一場不為人知的談話。
而外邊,龍宇琛看到許俏俏出來時的樣子,氣得差點就要衝進去找那個女人算帳了。
許俏俏將他攔住。
“為什麼讓她打你!”龍宇琛氣急敗壞。早知道就陪她一起進去了。
他看到有人跟著她,便去查了對方的身份。
許俏俏說:“不要緊的,以後不會了。這一巴掌,我也不是白挨的。”
龍宇琛知道她心中有打算,但仍是生氣。
“好了呀。其實我的皮還是挺厚的,耐打,我都習慣了,你臉色別這麼難看了。”她扯著嘴角笑,試圖令他寬心,卻扯得一陣眥牙裂嘴。
“你這蠢呆瓜,也不用傷敵一千,自損三百吧!”她這麼說,隻會令他更加的心疼不舍。
不是沒見過她被打得更慘的樣子,但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
“這話說得太誇張了吧。”
“你什麼時候想事周全一點?要是傷到寶寶怎麼辦?”
“我當然有注意到的呀。她的巴掌輕重,我太了解了,不會打傷我的。”她故作輕鬆。
龍宇琛卻聽得冒火。
“下次她再動你,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不管她是誰!”他如是狠戾的宣示。
許俏俏知道他護著她,如果打她的人是別人的話,早就被他弄死了。
江芸該慶幸她還有這個長輩的身份護著。
“不會再有下次了。”許俏俏說道。這一次,她不再隻是說說而已。她,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這份親情,已經徹底被打掉了。她不僅是為自己,還要為爸爸討回一個公道。
在做親子鑒定的時候,小白也一並替她查了蘇憶雪父親的身份。
蘇定綸——他就是當年爸爸的合作夥伴。
他坑了爸爸的生意,還卷走公司所有的錢。而她的母親——這些年來卻一直跟那個男人有聯係,以她的名義從君家獲取的錢來資助那個男人做生意,用她掙來的錢給她跟那個奸夫所生的女兒花!
憑什麼他們這些無情無義的背叛者心安理得地活著,享受著,爸爸卻死得那麼憋屈,而她被利用得像個傻瓜。
許俏俏從包裏拿出一卷影帶,眼神晦暗交替,幽幽問道:“小白,你說爸爸會不會怪?”
“如果伯父泉下有知,看見你所受的委屈,他一定會理解你的。”
許俏俏看了看他,說:“謝謝你。”
他習慣性地抬起手,想要捏她的臉,看到她臉上的五指印,便又收回,輕斥一聲:“別說這種蠢話!”
許俏俏笑了。笑得有點難看,卻是發自內心的感激的笑。
在她麵對這種狀況時,好像在她身邊支持她,理解她的人,總是他……
在他麵前,她從來不會感到自卑。如果是君牧野呢……她想,她一定很怕他看到自己這種狼狽不堪的處境吧。有這樣的家庭,這樣的母親……她可能在他麵前,會很難以啟齒。
這麼想著,她突然有些理解君牧野了。
是不是他也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對她隱瞞,怕她看到他不為人知的陰暗麵呢?
那麼,這樣害怕彼此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麵,究竟是愛得太深而害怕,還是因為愛得虛榮想要保持自己完美的形象呢?
一時間,她自己也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