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眸中,卻掠過一絲暗火。即便是看到她現在安然無恙,可一想到她大半夜的一個人坐在外麵,就心有餘悸。
“小白……”她軟糯糯的喚了他一聲,然後衝他傻呼呼的笑。
龍宇琛眉頭深皺。一看她這樣,便知道她是喝了酒了。
他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便聽到她委委屈屈的哼唧一聲,“痛。”
“哪裏痛?”
“哪都痛。”
“喝酒了嗎?”
她點頭。
“為什麼要喝酒?”
“想喝就喝呀。”她軟軟的尾音繞進耳裏,帶些任性的理所當然,讓他想氣又氣不起來,挫敗極了。
她忽地綻開嬌憨的笑顏,“喝酒了,就舒服了。”
他不解的問:“為什麼喝酒了就舒服了?”
“腦袋暈乎乎的,亂亂的,什麼也想不起來,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她笑嬉嬉的分享自己的心得。
他心一疼,問:“你難過了嗎?”
她拉著長音嗯了半天,“好像是誒……”
“為什麼難過呢?”
她歪著腦袋,似在很認真地思考。然後困擾的皺眉,半天給不出一個答案來。
龍宇琛也不指望她現在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我先帶你回去好不好?”
她又點頭,很自覺地朝他伸出手。
他轉過身去,半蹲著身子。她乖乖爬到他背上。
車上,她歪著身子,迷迷糊糊的睡著。龍宇琛穩穩的開著車,不時側目觀察她的動靜。
他的眉頭,也一直未舒展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手上那些破皮是怎麼回事?竟然打著赤足就跑到外麵了。
等回到家裏,將她抱進房裏時,他拿來毛巾給她擦臉,順帶連腳也仔仔細細的擦幹淨。許俏俏這會又睜開了眼睛,也沒掙紮,嘟嘟囔囔地開始說著話。
他動作溫柔,耐心的聽著耳邊抱怨的聲音。她說得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具體經過。但她說到她被人摸屁股時,他眼神驟然一變,帶著殺氣。
渾然未覺的小女人繼續抱怨:“我不陪他們喝酒,不讓他們送我回家,他們就翻臉了。”一隻腳擦完,她乖乖的伸出抬起另一隻腳給他。
“明明就是那些無賴找麻煩,人家隻不過是正當防衛。那個可惡的經理居然要我負全責誒,很過份對不對!”
“嗯,很過份。”他應著她。心裏則將那些該受教訓的人一一記下。
“還有那些保安不分清紅皂白,進來就抓人家。好粗魯,我的手被他們拽得好痛。”
他眯了眯眼,寒氣迸射。
隨即她又笑嬉嬉地道:“後來我生氣了,就砸了好多東西。把他們砸得頭破血流!”
“做得好。”
“可是他們說要告我誒。我會不會坐牢的呀?”小臉呈現出苦惱。
他柔聲安哄,“不會。”還想惡人先告狀?真是活膩了!
“嘻嘻,那就好。”她身子懶洋洋的一歪,倒在枕頭上。
他給她調整好位置,拉上被子,摸摸她的頭,輕聲細語:“天大的事有我。乖,安心睡吧。”
她甜甜一笑,閉上眼睛。
“君牧野……”
在他起身要離開之際,她囈語似的喊了一聲。
他驀地一僵,緩緩轉身,眼神暗沉的盯著她。
龍宇琛抿緊唇瓣,心裏的窒悶感,是一種名叫嫉妒的情緒不斷的發酵膨脹。
等了半晌,卻沒再聽到她的聲音。他冷沉著臉,大步離開。
“不要丟下我……”
跨出房門,他腳步微頓,耳尖的聽到了她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