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永遠,又有多遠呢?遠到,你對著一個人,會產生厭倦的感覺嗎?”
許俏俏愣了一下,眨眨眼,唇動了動,沒回答上來。
這個問題,還真的把她給問住了!
……
君牧野並沒執著於向她索取答案,但是,他卻堅定的告訴她,這份感情,至死不渝。
所謂的山盟海誓,在很多熱戀中的情侶之間,不過是情到濃時的一句情話而已。而時間無情,當熱戀慢慢冷卻下來後,生活中的各種矛盾摩擦,便會摧殘著當初那信誓旦旦的誓言。
等你驀然回首,會發覺那些話是多麼的可笑和幼稚。
但縱然如此,這一刻,許俏俏卻信了。
她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以後回憶起來,又會如何看待現在的自己。但現在,她卻是如此的深信不疑。
她也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
……
是夜,月色浮離。
臥室沉寂,四周昏暗,唯有床頭亮著一盞柔光。
床上,本是熟睡的人兒,猛地驚坐起來!臉色蒼白,額頭細汗密布,小臉有些冰涼,呼吸急促。
目光呆滯的看著昏暗的房間,片刻,才回過神來。
原來是夢!
她望向床畔,空無一人。
已是深夜,君牧野卻不在。
可是,他卻細心的為她開著一盞小燈,知道她夜裏醒來不見他的話,會怕黑。
許俏俏胸脯急遽起伏,剛才的噩夢還縈繞在心頭,有些惶然和淡淡的空虛,忽來一股衝動,便掀開絲被赤腳下床,奔出臥室。
書房裏,君牧野正與國外的生意合作夥伴視訊。
突然“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他抬頭望去,看到門口那抹纖細的身影,輕怔了下,隨即向視訊那頭低低說了句什麼,便關掉了。
她穿著睡衣,打著赤腳朝他跑來。
他起身,張開雙臂接住撲過來的小家夥。有些詫異她此時的出現。“怎麼醒了?”
她緊緊環住他的腰,不說話。
“做噩夢了?”抬起她尖潤的下巴,端詳著她餘悸尚存的小臉。
許俏俏點了點頭。可是,抱著他那一刻,瞬間便安心了。
“是因為電梯裏的事?”他問。
她抬頭,羽睫眨了眨,嘟囔著說:“有時候感覺跟你說話真是省時省力。”
不過大多時候心思被他猜到,當詭計被識破時,感覺會特別的沮喪。
她睡眼惺忪的跑過來,臉色這麼差,還渾身冰涼,一看就知道是做噩夢了。平時這小家夥一睡下去就跟小豬似的,也隻有今天發生的事,想必心裏還有陰影,才會晚上做噩夢的。
這麼顯而易見的狀態,根本不用他多費腦子去推想。
他擦拭著她額際的薄汗,說道:“你臉上根本藏不住心思。”
許俏俏皺皺鼻子,沒好氣的說:“全天下就你最聰明是吧。”
“謝謝誇獎。”
“厚臉皮,誰在誇你了!”
“沒點智商,又怎麼能拐得到你呢!”他捏著她的鼻子。
“吼,你承認你一開始就居心不良了吧!”她一副逮住他把柄似的指控道。
“那又如何?”
“老牛吃嫩草!”她趁機損道。
“你跟外界評價一點都不一樣。明明是專門誘拐良家少女的大色魔!居然還有女人把冷漠當成一種魅力,對你盲目迷戀!”她朝他扮個鬼臉,吐槽道。
“外界怎麼評論,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要的,隻是她的迷戀。而她,什麼時候,才會迷戀到……愛上他呢?什麼時候,才會愛到……非他不可,沒他不行呢?
許俏俏皺了皺鼻子,這男人的心真大。什麼時候她能學得他一半的淡定就好了,外界的任何流言蜚語,再也無法將她打倒時,那麼,她離成功也不遠了吧!
到了那時,她應該就有足夠的資格,與他並肩站在一起了吧!
可現在,她卻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她不僅不如以前那般堅強樂觀,反而……變得越來越沒自信,越來越依賴他。
見她突然沉默了下來,他問:“怎麼不說話了?”
許俏俏抬眼看他,似苦惱地皺起了眉,她輕咬著唇,半晌,搖搖頭,問:“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
“已經結束了。”他說。
夜裏有些涼意,見她打著赤腳,他又道:“怎麼連鞋都沒穿?”說著,將她抱了起來。
“以前沒那麼膽小啊。”
許俏俏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輕垂,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時候就這麼貪玩麼。”
許俏俏表情微滯,沉默了下,才低低開口:“不是我……”
“什麼?”他看著她,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