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瑾年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僵硬,輕扯嘴角,溫柔好聽的聲,隱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與不甘,“你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許俏俏怔了怔,抬眸看他。
那張雅致清雋的臉上,竟有幾分憔悴的神色。一貫溫柔含情的眸子,也透著幾許莫明的憂鬱。以前覺著君瑾年挺白的,隔一陣子不見他,貌似變得更白了。但,卻是有種病態的蒼白。
她還注意到他聲音有些沙啞。不禁問道:“你生病了嗎?”
君瑾年眸光閃了閃,表情有一絲的柔和,他點頭,“嗯,有點感冒。”
許俏俏哦了一聲,沉默了一會,才又道:“那你……要注意身體。”
君瑾年看了看她,嘴唇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隻化成了兩個字:“謝謝。”
兩人相對無言。許俏俏身子輕靠著電梯牆,低垂粉麵,十指交扣著,兩根手指無聊的對點著。
“來找大哥?”君瑾年打破了沉寂。
許俏俏看了他一眼,點頭。
君瑾年微斂眼眸,聲音清淡得分不出什麼情緒的說:“感情還真好。”
許俏俏默。
“你已經決定了麼。”
許俏俏眼神有些疑惑,不太確定他指的是什麼。
君瑾年說:“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許俏俏沉默了幾秒,點頭,“是的,我喜歡他。”
這話,很輕,很堅定。像根刺,紮進了他的心裏。
原來,親口聽到她這麼說,滋味是這麼不好受啊!
他不禁在想,那麼,那會喜歡著他的俏俏,在聽到他說著更傷人的話時,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那會,她說她哭了,為他而哭。而她堅定的拒絕了他的求和,她說她不需要一個讓她流眼淚的男人。
那麼,“跟君牧野在一起,開心嗎?”
許俏俏愣了愣,看著他,沒回答。
開心嗎?當然開心啊!感情上的事,她從來不會勉強自己。如果不是真的喜歡的話,她怎麼也不會跟對方在一起的啊!
君瑾年緩緩朝她走近,許俏俏下意識的往後退。可電梯空間就這麼點大,她退無可退,結果被他鎖在電梯牆與兩臂之間。
許俏俏繃緊身子,背部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她防備的瞪著君瑾年。
“你要幹什麼?”許俏俏見他手抬起,伸向了她。
她慌忙將頭側開,“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這裏邊可是有攝像頭的!”她提醒他。
君瑾年斜眸睨著右上方的攝像頭,不為所動的用手掌包住她的小臉,另一隻手摘掉她的墨鏡,露出那一對晶燦明亮的琉璃黑眸。同時,也清晰的瞧見了她眼裏的僵硬與一絲慍色。
他手指輕撫著她的眼角,低聲問:“他讓你哭過嗎?”
許俏俏皺了下眉,瞪著他,因為掙不開他霸道無禮的掌控而繃著小臉,冷冷地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無關呢。”他輕笑了一聲,俊臉俯低,視線與她平齊,輕柔地說:“你不會以為,我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吧。”
許俏俏心裏拉起了警鈴,“你這是什麼意思!”
“俏俏,我之前的話,可不是賭氣的話,不隻是說說而已。是不是這陣子的平靜,讓你已經徹底把我給忘了呢?”他低低地問道。
“君瑾年,別鬧了!我們不可能的!”
“哦?”他挑了挑眉,一臉漫不經心。可那闐黑的眸底,卻隱掠一絲陰鬱。
“凡事沒有絕對的。以前,你不也怕君牧野怕得要死麼,不是也說了絕對不會喜歡上這樣的人麼?”
許俏俏狠狠一噎,無言反駁。
見她說不出話來,君瑾年的笑意更沉,卻是一種諷刺的笑,和誓在必得的笑。
“所以,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不是麼?你現在不喜歡我了,是因為我傷過你的心,你真的就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許俏俏揮開他的手,用力將他推開一定的距離,堅定的說:“沒有!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而且,心傷過之後,補回來也不完整了。瑾年,我以前是喜歡過你,但,也許那並不是愛。所以,我才可以很快的釋懷。”
他聞言,表情驟然蒙上一層陰霾。
“不是愛麼?”他垂著眸,那長長的睫毛形成一道陰影,覆在眼瞼上,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他的聲,亦清冷如寒風般緩緩響起:“這話,可真是很傷人呢。”
“我們現在各自都有自己的新生活了,就不要再糾纏不清了……”
她話還沒說完,驀地身體往後狠狠一撞,她被他給壓到了牆上,兩隻小手被他給緊緊地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