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有時候偽裝……具體數字難以確定。但是一千多人應該沒有問題。”苟變有點心虛，他也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數字，隻能用一個大致的數字去估算。這麼一來，就比較模糊了。
邊子白見苟變吞吞吐吐就有些不滿意道：“所有的趙軍士兵難道都不確認生死就撤離了戰場嗎？”
這是算是一個失誤。按照邊子白的估算，龐爰應該還不清楚衛軍伏擊他糧道的具體軍隊數量。要不然也不會單派騎兵出動。龐爰的心思不難猜測，應該想著騎兵對步兵的絕對優勢，將衛軍找出來之後，一舉殲滅，徹底解決糧道的危機。
從這一點來看，龐爰應該估算到了衛軍有一個師的兵力部署在他的糧道上。如果他知道還有三千騎兵，恐怕就不會如此淡定了。那麼，邊子白可以猜測，被伏擊的趙軍運糧隊，不管是民夫還是士兵都沒有逃走。因該是在戰場上就被殺了。這無關乎仁義，就算是邊子白他也會這麼做。畢竟是在強大的趙軍身後作戰，帶著俘虜恐怕是自尋死路。但如果放走俘虜，恐怕會泄露行蹤和兵力，苟變還沒有傻到這個份上。即便有趙軍和民夫逃脫，也不能將確切的情報帶回去。因為2500的步兵，3000騎兵，怎麼可能同時去偷襲一支運糧隊伍，必然是將軍隊分散之後偷襲。
反倒是公子虔開口道：“都死了，士兵人數應該是一千七百九十五人。”
“你怎麼會這麼清楚？”這數字有零有整，聽著仿佛就那麼自信，當然經過秦軍的趙人，恐怕真活不了。苟變作為主將也說不清楚的事，可是公子虔一開口卻讓苟變有點自慚形穢，似乎他這個主將做的很不合格。
說起這事，公子虔有點難以啟齒，秦國士兵打仗比衛軍都要上心，這誰敢相信？
一來偷襲趙國的運糧隊，本來就是手拿把攥的輕鬆。而且還別說，戰鬥繳獲讓秦軍興奮不已。按照秦軍的戰爭習慣，他們會將戰場上哪怕一個箭頭都搜羅幹淨，畢竟這都是錢啊！更不要說，趙國士兵隨身的武器，軍官身上的鎧甲，甚至連屍體身上的衣物鞋子之類的都沒有浪費的，悉數扒拉下來，然後挖坑將趙人的屍體埋了。
陶丘城內的趙軍本來就不多，當然一開始也沒有重視。
畢竟一百來人的運糧隊士卒出了意外，最多歸結於盜賊，或者小股衛軍的襲擾。真沒有想過，邊子白會在偷襲這條路上走這麼遠，甚至押上了老本。
對於打掃戰場如此認真的秦軍，自然將每一支戈，每一把劍的數量都統計清楚了。這關係到士卒回到秦國之後的賞賜。
而邊子白在抵達秦軍營地的時候，也被營地內小山似的破爛給嚇壞了。
以為後勤司馬弘考克扣了秦軍的補給，詢問之下才知是繳獲。每一個秦軍士兵都有份。可以說，趙國和衛國這次大打出手，最後秦人發財了。
當然，這點東西，邊子白看不上的，尤其是其中不乏從屍體上扒下來的衣物，邊子白連躲都來不及。甚至連衛國的將軍們也看不上，畢竟趙國的武器以粗製濫造為名，和衛國工坊出品的武器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
公子虔言簡意賅的解釋起來，他需要將秦人戰場撿破爛的氣質掩蓋下去，還要將事情說明白：“趙軍的俘虜和民夫都是我的手下清點，首級都已經割下。武器的話，總數一千七百九十五，有戈，也有劍。弓弩數量不多，就不做統計，直接給了騎兵使用。”
這一點苟變也能理解，衛軍和秦軍協同作戰不是第一天了，秦國騎兵弓弩數量不足，也是明擺著的事實。甚至苟變也從軍中抽調一部分弓給了秦軍。
從公子虔說完，邊子白認可了這個數字。
苟變也沒有異議。
於是他開始解釋起來：“陶丘守軍將領是鐮倉，趙軍司馬，主管後勤。還有一個應該是從邯鄲來的小人物，有監視他的目的，應該不會有多少軍隊，最多一個旅。而鐮倉手中的兵力最多一個師，除去被你們伏擊的趙軍，陶丘城內的兵力在一千人左右。”
“不僅守軍數量嚴重不足，而且連民夫的數量也不足。現在你說這陶丘拿下還難嗎？”邊子白將手中的樹杈狠狠地戳在了地上的代表陶丘的那個點上，而目光卻盯著苟變驚異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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