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哲看來,多半是邊子白俘虜了什麼大人物。畢竟,能夠讓衛軍冒著偌大的風險,出城去圍殲一支趙國的騎兵隊,怎麼著都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吧?比如說,趙國的騎兵隊之中有一個很囂張的家夥,看著就像是大人物家的嫡子。
想著在戰場上謀取一些軍功,好在朝堂上獲得晉升的機會。
在後世,這種做法叫鍍金。
當然,戰國沒有這種說法,但是意思大家都懂。可是張市卻道:“沒有大人物,趙軍的俘虜都是不入流的小人物。而且俘虜不就之後,不少都因為傷勢而死了。”
“沒什麼好處,你還出城主動攻擊一支趙軍,圖什麼?”南哲吃驚地站起來,他發現自己才離開上軍主力才不到一個月,似乎這支軍隊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起來。
斥候挺胸道:“上將軍說,看不慣趙軍如此囂張。”
南哲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很頭痛,他似乎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的上司是個小孩的憂傷。思維太跳躍,簡直就是無法理解。當然傳令官張市還說了一些原因:“上將軍讓卑職囑咐中大夫,雙方交戰之際,尤其是在大量的國人擁擠進入城邑之後,免不了會有趙軍的探子混入城中。上將軍讓中大夫務必將承重百姓篩選一般,將刻意之人全部挑選出來,即便無法甄別,也需要將這些人分開來。”
“這……萬一錯了呢?”
“錯了,總比關鍵時候被探子突然襲擊要好。”張市說完,抱拳道:“請中大夫見諒,卑職還要去馬邑。”
“告訴庖廚,準備食物。”
“不用中大夫費心,我等有幹糧,路上足矣。”
說完,斥候離開了戚邑,十多騎換過了戰馬之後,順著大路朝著馬邑的方向而去。相比南哲,馬邑的守軍將領從馬邑城守變成了公子岐。這是他第一次踏上戰場,內心既激動又緊張。想著自己的軍事才能終於要派上用了,不免經常會睡不著。可同時,緊張不已的是,他有軍事才能嗎?
沒辦法,從來沒有打過仗的公子岐陷入了想要自我肯定,卻底氣不足的尷尬之中,而且無法自拔。
當他聽到上軍將主邊子白派遣的傳令官到來的時候,頓時大張旗鼓的列隊迎接,氣勢很足,看著也很雄壯,但是當他看到隻有幾個士卒和一個不入流的小軍官出現在視野之中的時候,感到自己好像有點用力用猛了。
“什麼?趙軍的目標很可能是馬邑?”
傳令官張市躬身道:“公子,上將軍不過是猜測,他的命令是如果馬邑遇到趙軍的進攻,死守馬邑,至少一個月。”
“還要死守一個月!”
這一刻,公子岐捂著胸口,感覺胸口的心髒似乎都停止了跳動,臉色慘白不已。
而與此同時,在陶丘城外,一對對趙國士兵正從城門口離開,朝著衛國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