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更是路縵小聲的嘀咕:“原以為你是個大英雄,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膽小?”
這個問題,邊子白卻不太好回答。他想當大英雄來著,可實力他不允許啊!別人說這句話,是因為實力太強,而他,卻因為太弱,這讓他去哪兒說理去?
邊子白單單不好說的是,要不是被什麼建功立業的世俗標準給綁架了,他都準備當一隻躲在角落裏的鹹魚了。
真話就是這麼傷人,但是麵對自己的女人,真要這麼說了,這一家之主的地位恐怕就要動搖了。就見邊子白慢慢的湊到了路縵的麵前,兩人四目相對,鼻息癢癢的觸摸著臉頰,就見邊子白表情怪異的促狹道:“在你麵前,我永遠都是大英雄。”
“外邊有人!”
“這地方我最大,誰敢打擾本將主的美事。”
“哎呀,你好無賴。”
邊子白突然湊近在路縵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見路縵臉紅耳赤,本能的抗拒著,有種恨不得將邊子白咬死的抗拒,卻閉著眼睛,什麼也不敢說,宛如一條跳上岸之後,瀕死的大魚。
“將主,刺客抓住了!是否要審問?”
打擾的聲音是那麼的突兀,司馬予這個小子怪不得公子虔會看不上,太沒有眼力見了,他身為主將都不聞不問了,你丫就不不知道個回避?
“明日再說!”
“那個,抓住活的刺客很重要的,萬一給他找到了機會自殺了,豈不是要讓幕後之人逍遙法外?趙武,你是將主身邊的親隨,你的話他可能會聽,快去給將主說一說。”遠門外司馬予還在和趙武掰扯,似乎有邀功的嫌疑。不過趙武可不會慣著這些秦人,雖說他也是秦人,但是人生之中所有的憂傷和心痛都來自於這個地方,對秦人可沒有任何好感。
鼻子間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壓著聲音說了一個字:“滾!”
“趙武?你敢羞辱我?”司馬予愣頭青的潛質再一次暴露出來,其實不僅僅是他,秦人都有這種習慣。腦袋一熱,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老子和你拚了。
趙武也不用正眼瞧一眼司馬予,反而守住院子大門,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覺得就你小子比將主的才智如何?”
“這怎麼能比?”司馬予瞪著眼珠子,感覺趙武有罵人的嫌疑。他是啥水平,自己能不知道?可是邊子白……算了,人何苦為難自己呢?
趙武的問題讓司馬予壓力頓時大了起來。他恐怕指揮一千人都要擔驚受怕,可邊子白呢?從來沒有指揮過軍隊,可是上軍一萬多人竟然在他手裏短短一個多月,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法。這本事,在他看來根本就不該是邊子白這個年紀該有的才能。
“你覺得你日理萬機堪比將主?”趙武沒等司馬予認慫,緊接著又丟出了一個問題。
司馬予很氣餒,他很不想說兩人的身份地位有多麼懸殊,最後隻能懨懨的帶著巡邏人員離開。這也是邊子白的無奈之舉,他身邊的巡邏人員大部分選擇用了秦人。原因嘛?
上軍之中,恐怕任何一支軍隊都難以獲得他的信任。
不管是仲叔牙也好,苟變也罷。他們帶兵的軍隊也是如此。
院子外蕭索轔轔,車馬整戈,士卒一副嚴正以待的如臨大敵。但是在院子內,時而如切切風聲,時而如秋蟲低吟,更有潮起潮落驚濤拍岸的驚心動魄。良久,一切歸於平靜之中,宛如那山澗的溪水,嬉鬧了一整年之後,漸漸隱藏在了冬日的積雪之下,歸於平靜。
路縵羅莎半解,眼中媚態還未褪去,輕輕的抵著邊子白問:“剛才好像司馬予說抓到了刺客,你就不去看看嗎?”
“刺客哪裏有你好看?”
邊子白依舊口花花著,讓他唯一有點遺憾的是,找一個大長腿美女的最大的缺點就是,對方無法小鳥依人般蜷縮在懷裏,隻能頭挨著頭,少了那份大丈夫豪情萬丈的感覺。
不過,邊子白覺得自己不應該挑食……
畢竟,戰國,不是新社會。這個時代可以有小妾,從1號排到400號都沒有人管。反正吳起家裏就養了這麼的美女,這位當代軍神的戰場戰績讓人膽寒,同時好色的名頭也響徹神州大地。
翌日。
太陽剛剛在東方突出魚肚白,而在城守府的馬廄裏,一個看似邋遢,渾身散發著惡臭的中年漢子後悔不迭的自言自語著:“我真傻,我真的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