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地三才不同,這是一個攻擊形的陣法,雖說攻擊力不如鋒矢陣銳利,也不如偃月陣能夠以不變應萬變。但其變化多樣,讓敵將難以預料我軍動向。尤其是攻擊持久,一波接著一波,能夠持續進攻,直到敵軍大敗。但是天地三才對士卒的戰陣領悟要有很高,老師隻給了我三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三個月之後,我軍將麵對趙軍的進攻,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就必須在士卒對戰陣的站位達到最高的要求。”
苟變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
他通過列陣和訓練士卒列隊有了不少的理解。
尤其是他發現士卒經過最為基礎的訓練之後,運用到戰陣上的領悟能力大大增強。他甚至有信心在短時間內讓上萬人的士卒訓練偃月陣。也有信心將偃月陣布置出來。當然,想要和吳子比,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麵對普通的將領,不管是那個諸侯的強軍,苟變都有信心和對方在戰場上見真章。
可公子虔對這些是聞所未聞,老秦對戰陣不太關注。秦人打仗,就像他們的性格那樣,烈如火,動如虎,經常動不動就全軍進攻。戰爭在第一時間就會陷入膠著的狀況。到時候比拚的將是單兵的作戰能力,而非戰陣的臂助。
這種作戰思想,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所有秦人的性格中。
“難道就為了看著好看的列隊有如此功效不成?”公子虔似乎還不太敢相信,但是由不得他不去懷疑。
因為似乎比他聰明的人都認定了這方法有用。
孫伯靈笑道:“公子不信,大凡可以試著去訓練一番。老師已經說過了,對於幫忙的秦軍,他沒有任何訓練要求,你們隻要保持戰鬥力即可,不用刻意研習戰陣。老師當時就說過,不用你們的時候,隻要護住中軍即可。等要用你們的時候,學不學兵法都一樣。”
這話似乎說的有點透了,公子虔所有所思。他猜測邊子白對秦軍的使用是有過考慮的,如果不用秦軍出力的時候,那麼秦軍就不需要擔任戰陣之中前後左右,隻要呆在和主將一致的位置,保護主將的安全即可。要是需要秦軍出戰的情況下,就隻能是拚命的時候了,這時候有沒有軍陣的效果也不大。或者幹脆,大戰失敗,邊子白要從戰場逃離,他需要在逃跑的路上讓秦軍保護他沿路的安全,僅此就夠了。
“你們這是藏著掖著,就不讓我秦軍好,看不起我老秦人!”
公子虔丟下一句話,氣鼓鼓的都走了。留下苟變和孫伯靈麵麵相覷苦笑不已,不過很快,公子虔又轉了回來,對苟變沒好氣道:“給本公子找幾個訓練列隊的士,我就不信了,這玩意真的管用。”
“既然不相信,就不要問某討要訓練的軍官。有本事就按照老秦的辦法來啊!”苟變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翻著白眼懟了回去。
公子虔冷哼道:“你以為我不想,但是比嘴皮子,某不是你們衛人的對手。本公子是要用事實來告訴你們,而不是逞口舌之利。”痛定思痛,公子虔終於不再一直堅持老秦處處比衛人要優越的錯覺了。而是坦率的承認,他也有不足的地方。
苟變也不想繼續和公子虔掰扯下去,點著頭道:“好好好,你說了算。”
第二天,隔壁秦軍大營裏就一陣雞飛狗跳,要是進入大營之內,還能聽到老秦獨有的謾罵聲傳來:“你個哈娃,笨的和豕一樣,說了多少遍,就是不明白。”
“錯,還錯。”
老秦士卒實在,冷漠道:“旅帥,要不你多抽幾鞭子,俺估摸著還會繼續錯下去。”
公子虔臉色鐵青,他不是那種能夠循序漸進的人,一開始定的標準比較高,就是不能讓衛人給比下去。
可衛國上軍都訓練了一個多月了,就算是上軍之中有些部隊提前訓練,有些接受的晚了一點,但是訓練時間是實打實,沒有一點水分。
可秦軍呢?
他們哪裏受過這份罪,於是兵營裏哀怨聲四起,引的公子虔心頭火冒三丈。難不成秦軍還不如衛軍?他就不信這個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