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爵,公子虔長出一口酒氣,突然亮出嗓子對著營帳門口喊道:“司馬予呢?把他給我找回來。”
可憐司馬予一路上風餐露宿,折騰了小半個月,兩條大腿內側都是血泡,剛剛睡熟,就被人從營帳裏拉了起來,迷迷糊糊說一句:“要打仗了?”
不久之後,睡眼朦朧的司馬予一臉苦笑的看著公子虔,也不清楚這位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讓他介紹邊子白家裏的事。可是司馬予才在邊子白府上住了才幾天,就被公子梁打發去了秦國。再說,司馬予是武將,這家夥粗枝大葉的性格,恐怕也不是當密探的料。他能知道些什麼?
如果問景監的話,他倒是能夠娓娓道來。
可惜,司馬予雖然不樂意,但麵對強權,隻好硬著頭皮說了起來:“邊大夫家裏的人倒是簡單。就他一個,似乎還有一個夫人,但是沒有舉辦士昏禮,屬於……”
剛開了一個頭,司馬予就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沒有舉辦士昏禮,就住在一起的男女,有一個前綴‘狗’,合在一起就叫‘狗男女’。要是發生了男女關係,就更了不得了,是野合。屬於道德敗壞的小人。可司馬予從內心上來說,對邊子白的感覺還不錯。根本就不想在背後詆毀邊子白。
公子虔氣地差點咬碎槽牙,他是準備向邊子白拜師,然後學習《吳子兵法》,然後走上人生巔峰。可不是想在背後惡語中傷邊子白,然後結成生死冤家。
可司馬予的話容不得公子虔多想,這家夥難道有別的心思來害他?公子虔脾氣是不好,這是遺傳,不是他故意要這樣做而已。但是並不是說明他就是傻,脾氣火爆和傻完全是兩回事。尤其是生在諸侯之家,後宮中的爭鬥足夠比正史編撰的都要長,都要離奇。真要是腦子一團漿糊的傻子,是沒有資格在後宮的幻境裏,平安長到成年。
公子虔一臉怒氣的對著他,兩隻拳頭都攥緊了,威脅道:“你再敢胡亂開牙試一試?”
他是準備來聽好話的,可不想聽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再說了,他公子虔的老師,不敢說仙風道骨吧,至少為人正派是基礎。好家夥,司馬予這狗膽包天的混蛋,竟然一開口就將邊子白的人品放在道德的底線之下隨便踩,這他能忍?
可司馬予這小子太沒有眼力見了,見麵就胡說八道。
咕咚。
司馬予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他有種在懸崖邊醉酒,想來之後,半個身子都探出在懸崖外的驚悚,都快尿了好不好?
“公子還請稍後,等小人捋一捋。”
“本公子等著!”
公子虔麵無表情的冷冷道,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隻要司馬予繼續胡說八道,他就讓這小子漲一漲教訓。
司馬予偷偷瞧了一眼公子虔,心跳似乎都加快了不少,耳鼓邊上甚至還能若隱若現的聽到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倒是公子虔還在一邊繼續提醒著:“想好了說,別說些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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