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必須掩飾自己的不堪,得忍著,甚至還要裝出談笑風生的樣子。
而這種冷靜,苟變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就是邊子白。當初在帝丘城外遭遇到了趙國騎兵,邊子白在作出決定之後,其實心裏早就有所預判,擔負那些任務的人會死的最多。這種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果斷,是苟變一直以來都還沒有適應的過程。更可怕的是,戰場上的將軍會將自己最信任的軍隊放在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會將不信任的軍隊放在不要緊的地方。這等於說,越是獲得將軍信任的軍隊,傷亡的概率就越大,有時候還會麵臨全軍覆滅的威脅。
如今的他,還無法跨過這道坎。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跨過去,有時候,他為了勝利,必須讓身邊最親近的人去擔任不可能生還的任務。
要是沒有這點鐵石心腸,他就不配成為一個將軍。
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半也是說的這個道理。
兩個人,一個是落敗之後的不甘心,另外一個是發現自己不足的謹慎。
雙方在軍棋推演開始之後,並沒有要大殺四方的跡象,反而小心謹慎起來。可惜,老秦的戰術還是過於單一。實際上更多的是迷信自己的武力值,單挑誰也不虛誰的氣勢,讓公子虔深受其害,苟變發現他的小心謹慎似乎根本就不需要。
按照邊子白的說法就是——怎麼奔放怎麼來!
因為老秦人太實誠了,根本就不需要掩飾,刨個坑就往下跳,膽子大到讓苟變很驚詫秦軍的作戰之中是否有謀略一說。甚至他產生一種不切實際的幻覺,要是在戰場上,他能輕鬆用衛軍幹翻秦軍。
第350章小孩,敢戰否?--gt;gt;(第1/2頁),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因為老秦人太實誠了,根本就不需要掩飾,刨個坑就往下跳,膽子大到讓苟變很驚詫秦軍的作戰之中是否有謀略一說。甚至他產生一種不切實際的幻覺,要是在戰場上,他能輕鬆用衛軍幹翻秦軍。
“咦,公子虔,你這麼做可不地道。”說話間,苟變強有力的右手按住了公子虔的左手,而公子虔乘著苟變注意力不集中,偷著換掉了屬於苟變的幾枚棋子。被苟變抓了個現行,吃力之下,手中捏著的棋子掉了下來,公子虔臉色通紅,強嘴道:“我老秦士卒勇猛異常,一個足以擋你的五個,一換三怎麼就不可以?”
苟變苦笑道:“這可是推演,又不是實戰,再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在意?”
你丫是不在意,可爺們過不去心裏這道坎!
公子虔如是想到,同等數量的秦軍幹不過魏軍,他也就認了。畢竟他老爹都承認幹不過人家,確實不如人。但要是同等數量的秦軍幹不過衛軍,這臉似乎丟的比較大。
眼看手下的軍隊又要被自己拚光了,公子虔頓時著急了起來,耍賴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總不能讓一個衛國的將軍給欺負了吧?
如果真要是自己如此不堪造就,談什麼複興大秦的榮光,還有什麼資格去和魏國武卒爭雄?
別看老秦上下都認為自己幹不過魏國。但是從國君贏師隰開始,每一個人老秦都憋著一口氣,準備抽冷子幹翻魏國武卒。他們需要的是等待實力的恢複,人口和兵員的增長。如果魏國還疲於征戰中原,那麼對於秦國來說機會就來了。
而眼下,公子虔被一個衛國的將軍給攔住了,這口氣說什麼也順不了,於是用出了耍賴的技能。但也隻是說秦軍的戰鬥意誌要比衛軍強大,按照雙方同等兵力的對戰,秦軍必勝的信念來麻痹自己。他甚至已經忘記了這不過是一場推演,算是高級的軍事遊戲而已。而非真的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對戰。
於是他腆著臉說:一個老秦幹翻五個衛軍毫無壓力的話出來。
正在這時,孫伯靈來書舍收拾東西。
作為邊子白的弟子,書舍成了師徒二人最為重要的教學場所,同時作為男主人,他的書舍可以給嫡係弟子開放,但也隻是有限的開放。唯獨真傳弟子會給予格外的優待,可以隨意進出男主人的書舍。同時,真傳弟子也需要記錄師長的日常感悟,整理資料,同時也會收拾書舍。就像是後世,書房一般是大宅門少有的‘禁地’一樣,甚至仆人打掃都不被允許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