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三省,日上枝頭。
夏日裏日長,天也亮的早。陽光順著窗戶灑入屋子裏,迷迷糊糊之間路縵睜開了眼睛,發現糜子正蜷縮成一團睡在她邊上,腦子裏還是昨日夜裏妖精打架的景象。
她甚至在心中對師氏了一種畏懼的反應。
哪裏想到南卓派來的師氏竟然有如此多的花招,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讓人難以啟齒,路縵的腦袋裏簡直想象不出,都那樣了……為什麼師氏還能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可怕的女人!
她可是昨日臉燒的如同能烙熟餅子一般火燙。
更要命的是,師氏隻管放火,卻根本就沒有滅火的意思。
宛如在夏日中午走在沙漠之中,連口水都不讓喝,太過分了。當然真要是有人來‘滅火’,路縵肯定要暴起,一定會讓莽撞鬼沒了賊心賊膽,外帶連作案工具都要沒收,來個一刀兩斷。
而糜子呢?
比路縵都不如,如同離開了水的一條大魚,就知道張著嘴嗚嗚叫著,頗為無用。
想到羞死人的場麵,路縵捂著臉從耳朵後頭一點點的變紅起來,一直延綿到了脖子根,宛如熟透的蘋果。心裏就一句話反複念叨著:“沒臉見人了!”
撐著手臂起來的時候,路縵更羞怒地發現腰也有點緊,似乎有點酸痛的感覺,這一晚上的被兩個女人折騰成這樣,讓她氣地快要發狂。
朝食的時候,邊子白見到了一個有趣的場景。
路縵低著頭,卻在注視下連脖子都紅透了,而糜子似乎也沒臉見他的樣子,這讓他很詫異,多嘴問了一句:“師氏都教你們什麼了?”
“你怎麼還不走?”路縵答非所問,此時此刻,她真恨不得有個縫鑽進入躲避。
就算是殺了她,路縵也不會將昨日的事說出來,場麵堅持讓人奔潰。於是隻能用嫌棄的口吻讓邊子白快些離開。似乎邊子白走了,她就能免去尷尬似的。尤其讓她頭痛不已的是,師氏的教導要延續三天,這讓人怎麼活?
邊子白也沒在意,他知道等到糜子一個人的時候問,她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嗬嗬笑道:“你們連家用的什物都沒帶,這不給你們整理一些,好過要用的時候沒有。對了,婚禮放在城外的莊園裏,你沒意見吧?”
“怎麼放在哪裏,好像要過河吧?”
路縵微微蹙眉,她並不喜歡麻煩,尤其是要趕路結婚,這讓她本來就覺得壓力很大的婚禮,頓時又加了份量,格外沉重起來。而邊子白在一旁開口解釋道:
“不用過河,就在濮水邊上。嶽丈的名望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外界知道他老人家要嫁女,估計連國君都要被驚動幾個。”這話一點都不誇張,如今在帝丘的諸侯國君就有好幾個,加上衛公,即便最後不會每個國君都來,但禮都會到。這會給列禦寇造成很大的困擾。
想來想去,能找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才比較符合心意。
“當然了,你的師兄們也要參加,總不能老師嫁女,他們還住在社廟裏啃麥餅吧?連一頓酒都不讓他們喝,最後嶽丈臉上也不好看。還有我的一些朋友,官場的下屬同僚,也會參加。想要瞞是不太可能,也沒必要,又不是做什麼偷偷摸摸的勾當。從簡已經委屈你了。”
餘下的幾天,他們就不能見麵了。
似乎定下婚期之後,連邊子白都詫異,他的心好像和路縵近了不少。
這種感覺有種像是親情,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濃,卻仿佛又不會像火焰一樣燃燒起來。
“糜子。”
在院子裏,邊子白看到路縵進了屋子,喊住了糜子。
後者遲疑地走了過來,眼神中煥發著讓人心動的神采,但是下一刻眼神頓時凝固了。邊子白問:“昨天師氏到底教你們什麼了?”
糜子的眼神頓時慌亂了起來,左顧右盼了一陣,突然撒腿就跑。
哐當……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慌不擇路。沒留神看路的糜子一腦袋撞在了門框上,好在並不嚴重。最終,邊子白被路縵推出了院子。成了孤家寡人的邊子白,無趣地摸著鼻子,一臉的不在乎地站在大街上,自言自語道:“我就是好奇而已。”
沒錯,邊子白隻不過是好奇,他很想知道古代的師氏是如何將成人教育灌輸給新人的,這很重要。甚至他還有心事將這些有趣的東西整理成小冊子,有空的時候再編輯成冊。得虧當事人不告訴他,要不然,邊子白恐怕要留下一部千古奇書的同時,成為縱橫兩千年的老司機。甚至比白居易的弟弟更加出名不可。這位就是寫《大樂賦》的唐代文豪百姓簡,書中描寫都是閨房之樂,堪稱古代夫妻寶典。
有人會問,為什麼白居易如此讓人敬重的文豪,他的弟弟卻如此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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